在场的没有人是瞎子,看到这洛荷生如此明晃晃地诱惑锦瑟,文小侯爷十分的生气,他骤然起身,一把就拍翻了洛荷生的小碗,怒道:“洛侧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存心要和我抢是吗?”
闻言,洛荷生顿时显得十分委屈,那醉人的眼神看起来楚楚可怜,好比一枝梨花春带雨:“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剥的葡萄怎么了,就你会剥葡萄了吗?别在这里惺惺作态,堂堂的大家公子就和戏子一般,这般做作我都看不过去。”
他的话音刚落,洛荷生那如花似玉的脸上便是泫然欲泣,身躯更是摇摇欲坠,作势就要朝锦瑟的怀中倒去,锦瑟连忙扶住了他,正要让他站好,却见洛荷生感到锦瑟的手轻抚在自己的腰上后,那美玉无瑕的俊脸刹时晕红,比天边的彩霞还妖艳几分,这一幕又深深地刺激到了另一个当事人文夏咏,不假思索之下,他也直接扑进了锦瑟的怀里,用力地揽住了她的腰,还没等她开口,文夏咏已经是一叠声的道:“你为什么要抱他?为什么要抱他?他比我美很多吗?我也不差好不好!”
锦瑟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内心感到很是头大,奶奶的,两个男人抢着靠在她的怀里,以为她是肉垫吗?
还是洛荷生更善于察言观色,他被文夏咏挤到一边的时候就已经知机地站起了身来,只是神□□言又止,眼神好几次偷偷地瞥向秦若临。
作为正君,在这样的场合当然不能做壁上观,他冷冷地扫过洛荷生面上,吩咐身后伺候的内侍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文侧君扶起起来?”事实上,他更想做的是亲自上前把两个碍眼的男人都赶走,但是他不能,身为正君,他要得到锦瑟的爱重就必须有正君的气度,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会让亲王爱上自己的大度。——当然,这仅仅是秦公子自己的理解。
文夏咏也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不宜过分,他在小侍的搀扶下百般不愿地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锦瑟,那脸颊晕红似火,灼灼视线更滑向她的红唇,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洛荷生又开始出声道:“文侧君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想好好伺候亲王。”
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柔弱与无措,文夏咏当即又被挑起了火气,怒道:“就你了不起,上赶着讨好人,我与亲王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椅角旮旯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荷生目光哀怨地看向锦瑟,眸子流转间,仿若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袭人心神的风流和妩媚。
“够了!”秦若临冷声斥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再多说一句统统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禁足三日。”
锦瑟有种想要抚额的冲动,眼看着自家后院的男人在她面前争宠个不停,一个是矫揉造作地装小白花,一个是死命的想要争奇斗艳,她叹了口气开始检讨自己,最后她得出一个诡异的结论,大概自己做人还是太失败了,身为女尊世界的皇女却一点威仪都没有。
“来人,将洛侧君和文侧君送回各自的院子。”她没有多话地直接陈述,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优雅,却又透着几分无情,一如她的人,清俊雅致,矜贵高华。
文夏咏顿时瞪大了剪水双瞳,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洛荷生更是梨花带雨,泪光盈盈地看着她:“亲王赎罪,是妾身错了,不该惹亲王烦心。”
这声“妾身”一出来,锦瑟浑身都几不可查的抖了抖,洛荷生见她不语以为有戏,不由更是拿着帕子哭得我见犹怜,“妾身以后再不和文侧君争执了,还请亲王息怒。”他楚楚可怜地直接跪在了锦瑟的面前,仰起那张精心打扮后花容月貌的娇美脸蛋,“亲王别赶妾身走,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有人注意到,锦瑟正在憋气,以至于生生把一张绝色的俊脸给憋成了粉红色,无论是林素衣也好,还是秦若临也罢,他们走的大约都是高端大气的路子,但偏偏洛荷生错估了锦瑟的性子,他试图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走白莲花路线,结果过犹不及,反而把锦瑟雷得是浑身难受。
“下去吧…我不想说第二遍。”她意兴阑珊的转过头,声音清冷如山泉,面色也开始不虞。见她亲王威仪尽显,便是一旁的秦若临和君紊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地捏紧了帕子,两人眼见此景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步三回头眼泪汪汪兼不甘不愿地离去了。
一下子少了两个呱噪的男人,锦瑟顿觉得世界清净了不少,她对着身侧的君紊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温柔:“从江南回来以后就一直没机会看你,倒是委屈你了。”
亲王大人,你确定你真的明白对自家的后院男人说的这句话所代表的深层含义吗?
君紊脸色又红了几分,他低下头故作镇定地道:“亲王说笑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起身为锦瑟亲自斟了一杯茶,但锦瑟却发现过程中他的神情极其凝重而克制,就好像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但只有君紊知道,自己其实连背心都出汗了。
“谢谢!”一如往常的,她习惯性地和对方道了句谢,并不以自己的身份为傲,但唯有秦若临和君紊都知道,这才是自家亲王真正的一面,心中俱是百感交集,只觉得天下再不会有哪一个女子会如她这般儒雅温文又如此善待自家的夫君了,就说如文夏咏这般任性自如的样子,放在其他王府只怕早已要被妻主怒斥乃至杖责了,但锦瑟却很是随和的一笑置之罢了。
三人在静逸的湖边坐着,话虽不多,却都随意而放松,对秦若临来说,尽管他知道锦瑟眼下心里只有林素衣,可他却并不退缩,毕竟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比不上林素衣,只是当初在嫁给锦瑟时失了先机而已,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机会他自信是能够得到锦瑟的心的,而对于君紊来说,他从未奢望过锦瑟的宠爱,只要她愿意偶尔驻足看他一眼和想到他便已足够让他心满意足了,而如现在这样更已经算是他所得奢望的极限了。
于是,在看似祥和的情境中,锦瑟与她的“一妻一妾”愉快地喝了一顿早茶,最后如蒙大赦地回到了自己的亲王主院。按照皇家的规矩,皇女一旦从王爵升为亲王爵便要依循皇帝的规矩,除了正君的院落亲王可以随时探视甚至过夜,其他侧室若是侍寝,则必须净身过后由内侍亲自送至亲王主院,并在侍寝结束后离开,当然,唯一的差别是无须剥光衣服在床上等待,但晚上点明召唤谁来侍寝的规矩却是严令定下的,在锦瑟看来简直是赤裸裸的尊卑阶级啊。
虽然在女尊世界,但可能因为性格和观念的原因,以至于锦瑟似乎一贯以来都是居于弱势,但如今在千面术的修炼背景下,她不得不开始外放自己的皇族威严,尽显皇族女儿的风仪,这就造成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装成大女人的模样,这是潘芷对她的首要要求,若她不能当先放下心中的梏桎,别提摄魂术修炼有成了,充其量也最多只能修炼出一些魅术和小小的迷魂术罢了。
而当天夜里,锦瑟也如约定的,去了正君的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又有H了,天哪,不要锁我啊又
第205章第二百零五章
205。
秦若临其实一早便候着了,让锦瑟吃惊的是他居然还是亲自在院门口迎接,见到她时那一脸的期盼和激动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闹得连锦瑟都有点不好意思,她很担心如果自己临时爽约了会是什么后果,于是下定决心以后再不轻易承诺会去哪家院子之类的话,否则就是活生生地给自己增加生活压力。而为了安抚这位内心依旧带着某种小白兔特质的正君,锦瑟陪着他用了晚膳还和地主阶级似的在内侍们的伺候下用了一碗燕窝,当然她也同样见到了被秦若临精心照料而养得白白胖胖的长子,小包子很是可爱,但锦瑟心里却也总有种不真实感,也许毕竟不是自己十月怀胎肚皮里蹦跶出来的,虽然这是林素衣和她的儿子,但锦瑟还是觉得仿佛隔了层什么,不敢深想下去,但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很多现代男人当了爸爸还是那么不成熟乃至轻易抛弃家庭儿女,毕竟都没有经历过分娩之痛又不用亲自带孩子,付出太少……
晚膳过后,锦瑟又留下和秦若临浅谈了片刻便离开了正君主院,她并未如对方期望的留下过夜,秦若临的乳公及内侍看在眼都十分焦急,一个经地劝着正君应主动挽留亲王,反倒是秦若临自己虽也有几分失望但仍颇为隐忍地并未对锦瑟邀宠,在他看来如今未央毕竟被抱养在他这里,亲王肯定要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只要林素衣不在,所有人之中亲王必然最看重自己这个正君,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