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的眼睛瞪的很圆,死不目。
王操之咽了咽口水,对陆压有些刮目相看,不愧是姐夫派来的人,听说是王府那边的高手。
王操之似是想起什麽,伸手扒开死尸汉子的皱巴巴皂服,借着月光,看见他内部是上身穿着紧束背甲,下身穿着一件短衫裤---这装扮,让他隐隐有些眼熟。
王操之脸色微微一变,埋下头,仔细的翻找起来。
陆压背着桃木剑走来,在王操之身后停步,递回了似能转运的红袜子:
「给,还你,这批人里果然有大鱼,也不知道是哪一方人,幸亏这兵家武夫粗心大意,还被你在外面弄出的动静勾出了行踪,当时,他是最先做出反应的,
保守起见,贫道先从他下手————-王掌柜这是什麽表情,难道认识此人?」」
陆压说话间,现王操之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王掌柜怎麽了?」
他补充道:「那个叫钱晨的家伙没死,要昏迷一会儿,你们可以等他醒了审问,弄死一个应该没事吧,咳贫道先走了,赶船呢———」」
王操之迟迟不语,令陆压说话时稍微有点儿心虚,刚要跑路,却见面前蹲着的矮个青年突然回头,他手里正紧紧着一根刚搜到的染血白布带。
王操之似乎是咽了咽口水,问:
「陆道长明早什麽时候的船来着?」
陆压面色有些疑惑,不等回答,王操之已经掠过他身边,陆压只觉得手中一空,那双红袜已被王操之一把抄走,后者中途手忙脚乱的穿上,冲出了石碑林。
「一起回!」点头:「好好,对了要不要等咱们的人手到齐—————-喂等等,先别走,记得留活口,活口!」
他努力压低声响的话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面瘫脸青年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带走了他的一双转运红袜。
只留下脚边泥土里的半香。
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后面叮嘱的话。
王操之有些无语,低头看了看黄纸符,天太黑,瞧不清楚符文,只觉得有点湿哒哒的黏手。
一想到陆压那一件脏兮兮到不知多久没洗的道袍,有洁癖的他,表情有点嫌弃的捏了下鼻子。
话说,三清道士应该是戒色的吧,这黏手黄符应该不脏对——-吧?
王操之心中不禁嘀咕。
不过,陆道长好端端的,要他的热乎袜子干嘛?难道是看上了?类似有些男子喜欢女子玉足?该不会道长正好癖好相反?早知道就问一嘴了,要真是后者坚决不能给!
虽是要紧时刻,他依旧忍不住千思万绪起来,
这时,脱去袜子赤裸穿靴的两脚,被冷风陡然一吹凉飓飓的。
令王操之打了个激灵,也回过神来。
低头看了看即将燃尽的半柱香,他左右四望了下,还是不见属下人手赶到。
王操之眺望了眼东北方向一里外的嫌疑之地,那儿依旧黑漆漆的,风平浪静。
眼看脚下的半烂香,微弱红星消失,彻底燃尽。
王操之一咬牙,原地高高跳起,落下之际,他鼓足了力气地,出了重重的响声,与此同时,他还以整片石碑林都能听到的嗓音放声大喊:
「*,你这淫妇!敢背着老子和秃驴偷情!真不害!老子让你偷!让你偷!来人啊,快来看这对赤裸野合的奸夫淫妇——。」
伴随着鼓掌产生的「啪啪」响声,王操之嘴中愤慨高呼着,嗓音打破了整片石碑林的寂静,一时间,成了黑夜中最引人注目的仔,连后方春末绿油油的山林都没有他的身影色彩显眼,甘拜下风。
「放开老子,放开老子!你他娘的,敢还手——」
只见空地上,靴子不小心都踢掉的矮个青年,正一手捏住自己脖子,一手与前方空气进行搏击,嗓子也随之变尖,似被狠狠掐住命运的喉咙,却依旧放声嘶喊:
「啊,竟敢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伦纲了?秃驴真是无法无天,淫妇你丶你他娘的滚开,别拦老子,老子和你们拼了,一对野合的奸夫淫妇。。」
东北方向一里外的那片石碑林鸦雀无声。
王操之呼喊之际,悄悄侧目,没等他继续声,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一连串声响:
「谁!」
「啊!」
「小心!是在后面树林—·啊!小人!」
「码「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