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要是不嫌弃,就收下这些鸡蛋,尝尝鲜,鸡是我亲自喂养的,下的蛋个头大,很补身子,我这也实在没什么好送你们的了,就收下吧。”
云梨看看寡妇的神色,犹豫一瞬后,才收下篮子,“那就多谢了。”
坐上村里的牛车后,云梨将篮子抱在怀里,以免太过颠簸将鸡蛋颠碎。
吕兰英看了看鸡蛋欲言又止,云梨道,“兰英姐姐有什么想问的吗!”
吕兰英道,“我看那寡妇家中也不富裕,你为何要收下她给的鸡蛋!”
云梨笑了笑,“我也不想收,但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兰英姐姐应该也看出来了,那寡妇是个敞快人,若我不收这篮子鸡蛋,她心里会一直觉得欠我们的,我若收了,她心里反倒松快。”
吕兰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两人回到酒肆时,日头正高高升起,江水退去,街道上铺满泥沙淤泥,还有一些泥沙带来的腥臭。
吕兰英嫌弃地捂住鼻子,“好像死鱼的味道,可真难闻。”
两人随即大步奔回酒肆,酒肆里倒没那些腥臭味,但霉味很重。
两人又将门窗大打开来,通风透气,但吹进屋里的风,始终都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一时间,两人还真不知该通风还是不该通风。
将酒肆又简单清扫过一遍后,两人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草草沐浴过后,云梨连晚膳也未用,便上床歇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恶心想吐,便不想用膳。
吕兰英做了半日的活儿,又累又饿的,随便给自己煮了一大碗面,用过后也进屋歇息了。
*
半夜,云梨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她梦到陆怀砚被一群士兵围攻,浑身插满利箭,奄奄一息地垂着头跪在地上。
醒来后才发现是个梦,云梨松了一口气,拍拍心口,安慰自己,还好是个梦。
清醒过后,方才做梦时受惊,出了很多虚汗,她觉得有些热,便起身倒了杯凉茶饮下,重新躺回床上后,她却一丁点睡意也无。
还是觉得热得紧,云梨掀开一半衾被,露出上半身,可掀开衾被又觉得热,云梨心里又慌又恶心。
闻着窗外时不时飘进来的腥臭味,更难受了。
腥臭味,云梨蓦地一顿,脑中瞬间一片清明,这该不会是……
云梨连忙起身,寻来面纱戴上,连外裳也未来得及穿,直接来到吕兰英房门口,她拍响房门,瓮声瓮气道,“兰英姐姐,你睡了吗我有事与你说,你千万别开门,我站在门外说便是。”
吕兰英睡得正香呢,听到云梨让她千万别开门,顿时清醒过来。
“出什么事了,阿梨!”
屋外,云梨沉声道,“你可还记得白日里我们刚回酒肆时,闻到的那股腥臭味。”
吕兰英眼皮一跳,“那腥臭味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