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跑更待何时那群北狄蛮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清江,清江如今乱成一团,清江离东洛可不远。”
“再不跑,等那群北狄人打到东洛来,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事实上,北狄人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清江,正是因为那条未在舆图上标明的河道。
这河道鲜有人知,又险又急,无论是商船还是客船都不愿走这条道,久而久之,这条河道便荒废了,无人踏足,官府也没人再管,便任由河道荒废下去,却正好给了北狄人便宜。
云梨来到大堂,笑问几人,“敢问几位客官,那清江如今已经落入北狄人手里了吗!”
那人道,“这倒还没有,清江不是还有枫河的陆知县撑着吗那陆知县手段非凡,就是不知这次能不能化险为夷!”
放眼望去,众人眼里满是担忧,无一不叹息。
云梨和吕兰英互看一眼,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五日后,清江那边没再传出任何消息,县令派去打探消息的人皆无功而返。没有消息才是最可怕的,消息都传不出,很难想象如今是什么局面。
东洛、枫河两岸的百姓跑的跑,逃的逃,富商皆是举家搬迁,不过短短几日光景,整个街道便空荡荡的、萧条不已,只有县令依旧忙着每日不断派人打探消息。
可明明夏日已经到来。
这几日,酒肆里已经没什么人来,连跑堂的堂倌和厨娘也都离开酒肆说要避难去,人命关天,云梨自不会挽留,干脆闭门谢客,等风头过了再说。
但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走的。
这日午后,云梨正在和吕兰英擦洗桌椅板凳,不料有人来访。
正蹲在地上拧布巾子的云梨,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后,扭头望去。
正对上魏夫人忐忑且带着讨好意味的双眸。
魏夫人身后还跟着一名丫鬟一名妈妈。
见云梨看过来,魏夫人浅浅笑道,“阿梨,这东洛离清江那么近,保不准就是下一个清江,你随我们回上京吧,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也不迟。”
云梨迟疑问,“您不是早就回上京了吗!”
一旁的丫鬟萍香道,“姑娘有所不知,夫人为了多看你几眼,这段日子在东洛租下一座宅院,一有空便乘轿路过酒肆门口……”
魏夫人脸色冷下来,“苹香!”
苹香不敢再说什么,只低着头望着脚尖。
看向云梨时,魏夫人脸色又才好了些,“你别听她的,我只是想多逛逛东洛,看看与上京有什么不同。”
云梨无奈,只得道,“您不是想知晓为何我不愿随您回府吗!”
魏夫人哑然地望向她。
云梨道,“还请您随我进屋细说。”
屋内,菱花窗半开,初春的风吹进屋内,带着一丝料峭的冷,窗外没了往日的喧嚷热闹,偶有一两只鸟雀啾鸣,更显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