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蹙眉问,“怎么回事”说着便匆匆往外走。
大牢外,王女所在的营帐被人团团包围住,放眼望去,二王子经过的地方,一片火海。
二王子来到王女身边笑说,“王姐,任凭你藏得再深,还不是被我发现了你这些手下的落脚地,不过这得多亏了大丘的三殿下,要不是他心细,我怎么也想不到王姐会将你的这些人藏在这里,王姐要么让这些人归顺于我,要么我就将这些人带回去让父王定夺,父王若知道王姐在这里私自屯了这么多兵马,你说父王会如何处置王姐呢!”
王女厉眼瞪向二王子,“我是屯了兵马,难道你敢说你就没有屯兵马吗!”
二王子懒笑道,“我屯了又如何,王姐也得有本事寻到我的兵马在何处才是。”
“除了三殿下外,这回还得多亏了王姐带回来的陆公子,若不是他一路留下标记,刚好这标记被三殿下识破,我哪能那么快找到王姐的老巢。”
王女心快要呕出血来,她咬牙切齿道,“陆怀砚!”
“把他给我带出来,我要活剜了他不可。”
二王子不耐道,“王姐,先别管那个姓陆的,咱们还是先说正是,王姐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王女自然不愿束手就擒,当即命人与之展开厮杀。
大牢外乱成一锅粥,牢内的侍卫一时顾不上,都跑出去帮忙去,陆怀砚听着外面的动静,嗤笑一声,到底是只长身子不长脑子。
趁众人乱成一团,陆怀砚忍痛站起来,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木匣,缓缓走出大牢,大牢外,火光冲天,硝烟四起。
他看了一眼,本欲往一旁的马厩偷溜而去,趁众人不备之际骑马而去。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三殿下眼尖地看见他,“陆公子,别来无恙啊。”
陆怀砚眉心一蹙,看向不远处的马厩,这时王女也看了过来,见陆怀砚竟然不知死活地跑了出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王女杀红了眼,“还不将他给我绑过来!”
闻言,陆怀砚眉心微不可察地皱起,他看了看四周,他离马厩还有些距离,且不说周围之人虎视眈眈,他想骑马离去根本不可能。
他垂眸瞥向离他不远的崖边,黑沉沉一片,无尽的深邃,有股湿润感。
王女看了一眼远处的马厩,猜出陆怀砚的心思,目露讥讽。
“陆怀砚,你不会是想骑马逃走吧可真是异想天开,你可信就算我让你骑马离开,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要知道,她从前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便是让用箭射移动的活靶子,最开始她喜欢猎些猎物,后来寻常的猎物已经不能满足她的癖好,她更喜欢猎杀活着的人。
大牢她是故意没让人上锁,陆怀砚也是她故意让人松绑,甚至原先这个马厩里本来没有马匹,连马匹都是她故意让人关进去的,她就是要给陆怀砚一丝活着的希望,然后再慢慢折磨让他陷入绝望……
谁让他不知死活放走了阿烈呢还暗地里给她惹了那么多麻烦,他若不死,难解她心头之恨。
王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看了一眼陆怀砚。
不得不说,这男人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啊,饶是身负重伤,他的身姿始终笔挺,像是一棵不肯轻易被摧折的劲松,过于苍白的脸色让他的眉眼越发清晰入骨。
他穿着北狄人的衣装,却丝毫没有北狄男子的粗莽,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看着看着,王女突然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如今乱成一锅粥,我改变主意了,你若真的想走的话,就骑马走吧,我不会拦你。”
王女边说边抚了抚手中的长箭,动作极其轻柔。
一旁的二王子颇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要不说,今晚害他折损这么多将士,这一切都是这姓陆的所为,他也很想看看,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狼狈样,想想就很有趣。
二王子对一旁的三殿下道,“三皇子,今晚可算是有好戏看了。”
三殿下没说话,若陆怀砚今晚当真死在这里,也算是拔了他的一个眼中钉,又想到上京如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三殿下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陆怀砚恍若未见,他艰难地扯扯了干涩的薄唇,低声反问,“是吗可我若说在下不骑马也能离开这里呢!”
王女懒然的眸光一定,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你别告诉我你要走出这里吧那你可能会死得更快。”
陆怀砚脚步动了动,往一旁的崖边靠了看。
随着陆怀砚脚下一动,三人一惊,三殿下开口道,“怎么,陆公子这是打算跳崖自尽!”
陆怀砚朝几人淡淡一笑,“三殿下说笑了,都没亲眼看见三殿下的下场,在下怎会轻易赴死,三殿下,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陆怀砚在三人震惊不已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悬崖,落崖前,他的手始终紧紧护住怀里的小木匣。
耳边刺骨寒风呼啸,似刀剐,晕死过去的前一刻,他想,但愿他能活着见到阿梨……
等王女跑至崖边时,陆怀砚的残影已然彻底消失在无边夜幕中。
看到这一幕,王女气得要死,她朝崖底狠狠丢去一块石头,连声响都没有。
二王子来到她面前,笑道,“看来王姐的计划落空了,这姓陆的可没有你的王婿好拿捏啊。”
王女冷冷一笑,“你不妨看看你带来的人已经死了多少了!”
二王子抬眸望去,脸色一黑,二话不说朝王女挥刀相向,三殿下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凝着黑沉沉的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