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心眼的女帝终于在今天晚上成功地替给自家的心上人小小的报了一次仇,当然,是用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再加上在她可爱又蠢萌的妹妹的“帮助”下,唔,那可怜的家伙估计此时现在躲在后面的小偏殿里忐忑不安,心里只怕还不知道怎么担心这个“无辜”的皇贵君呢,安澜看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似已经有些认命的宋润,心里却没有任何同情他的念头,自家那傻子妹妹若是见识过这位皇贵君在后宫里种种的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怜悯人家,啧,罢了,总要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这出戏不唱完可就不好玩了。
女帝心里各种不走心的在胡思乱想,可脸上神情依旧冷漠威严:“皇贵君!”她如同坐在金銮殿上的龙椅一般地坐在寝殿的床上,目光冷淡地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宋润:“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这话的意思仿佛是要给他最后的恩典。
宋润闭了闭眼,忍受着身上如火烧般的煎熬,他平静地深深地跪伏在地,却并没有求饶的意思:“陛下,在宣侍从们进来之前,可否能让臣妾穿上衣服?”他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样显然无法见人,偏偏这处侍寝的宫殿素来都不会有什么衣服,道理自然人人都懂。
“便是要处死臣妾,也求陛下给臣妾留一点体面。”他直起身来,身姿俊美挺拔,声音中透着种无波无澜的平静和漠然,整个人好像已是接受了现实,只是那俊美的脸上那艳若桃李的绯红和微微颤抖的身躯破坏了这一点,安澜上下审视着宋润此刻勉力忍受却因为仅仅只是一件纱衣而无法遮掩的模样,反倒是有些佩服自家的小九儿了。人家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她居然还能把到嘴的肥肉给放了,何况宋润虽说年纪大了点,可他无论气质还是容貌都是顶尖的,那长相之俊美,气度之出众都是无法言喻的,今日之事她应该心知肚明自己就是那个幕后主使,有了她的默许,再加上美色当前几个女人能忍得住,便是真的把人给……也不会被她怪罪,谁知玉锦瑟这家伙居然还可以坐怀不乱,她该不是真的身体不太好吧。
“二姐,此事与皇贵君无关,是皇妹擅自闯入了后宫寝殿违反了宫规,您要罚就罚我吧。”已经听了半晌墙角的锦瑟终于忍无可忍地住跳了出来,她不知道安澜为什么要如此对付宋润,可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帮凶,关键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安澜把人给杀了这事她干不出来。
安澜看了一脸焦急的锦瑟一眼,遂冷笑道:“朕方才还想着你要在里面躲到什么时候呢,放心,有和你算账的时候。”宋润不敢置信地看着锦瑟,多好的机会啊?这个笨蛋,若是她刚才趁着自己拖住女帝的机会逃出寝殿,只要没直接找到人,自己总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而她也可以全身而退,只要事后不被人抓住,抵死不认,谁能定她的罪。结果这笨蛋轻而易举地就被女帝给诈了出来,如今捉奸成双,再说自己这幅模样当着女帝的面被这位锦亲王给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更是当真什么清白都没有了,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有那么一瞬间,宋润真的恨不得掐死这个傻蛋玉锦瑟,可与此同时,也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又有种说不清的滋味,复杂,悸动,无奈,让他嘴角发苦的同时又是一阵五味陈杂,还有一丝隐隐的释然和……愉悦?
宋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有闲心去琢磨玉锦瑟如此做是不是因为担心他想要救他而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冲动事情来。
“二姐,不,陛下,求您饶了皇贵君,都是我的错,二姐!!”锦瑟没顾得上研究宋润的心理活动,她此刻忙不迭地开始和安澜求情,但无意识下就流露出了一丝真实性情,结果在女帝和皇贵君的耳朵里,只觉得玉锦瑟这语调和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想是……撒娇?
安澜默默打了个寒噤,露出了鄙视的眼神,这小九儿真是越来越像男人了,长得像连性子都像,难怪能忽悠得住她的内宫侍从把她当成男人,她还能再男男腔一点儿不?
她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锦瑟的肩膀:“看你的样子,该不是闯入朕的寝宫就为了在这里趁机洗个澡吧,嗯?”
看她的样子,分明就是吃定了锦瑟不敢说出真相,锦瑟也是有些尴尬,二姐有必要这么埋汰人吗,她都快要憋屈出内伤了,不过就算自己和宋润没什么(在锦瑟看来看了男人的身体亦是没什么),可自己和洛清扬之间不清不楚的的确理亏,想到这里,锦瑟也只能黯然神伤地垂下了头颅:“我承认,是我觊觎皇贵君的美色,趁着他……侍寝前,偷偷潜入后宫……”说到这里,锦瑟不知为何灵光一现,干脆极其顺口地继续把故事编了下去,“可皇贵君他性情刚烈抵死不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皇妹实在无法,还在威逼利诱之中,谁知二姐,二姐你就来了。”
这话说得在场的两人都是面色古怪,嘴角直直抽搐,连一贯会做戏的安澜都已经快要喊救命了,这家伙还敢把假话得更荒谬一点吗?骗鬼呢吧?
“你说你看上了皇贵君的美色,而,皇贵君抵死不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安澜说到这里都自觉都有些恶心了,再看向锦瑟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上那双桃花水润,蠢萌而又期盼的瞳眸,她当即就来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朕的皇贵君身材如何?你就站在这里好好地看个清楚,然后认认真真地回答朕。”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无耻了,简直就是对皇贵君赤裸裸的羞辱,连宋润都忍不住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缩了一下身形试图遮掩几分。
锦瑟眼神游移,目光飘忽,她这才意识到寝殿里的气氛着实有些暧昧,宋润这幅模样自己就冲了出来,当着二姐的面实在是有些尴尬:“自然……自然是极好的。”
“哦~~~~极好是不是?”安澜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也难怪,你都说了你是被皇贵君的美色所迷,想来应该也是对他的容貌极为满意的,既然如此,朕今日就成全了你。”
“啊?”锦瑟呆滞了一下,就见安澜满意地在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一字一句地道:“朕今日就将皇贵君赏给你,否则的话,朕就以惑乱宫闱的罪名将他处死。”
“赏……赏给我?”锦瑟两眼发直,有种完全不明白安澜在说什么的样子。
宋润更是整个人都跪坐在地浑身颤抖,他不知道此刻心里翻腾的是什么情绪,庆幸?绝望?或者是一丝丝隐隐的……窃喜?
“二姐,不行啊,我……我……我……。”刚才还口口声声自己是对皇贵君有不轨之心的锦亲王,如今才察觉到她是被自己的话给坑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二姐,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对皇贵君有非分之想的,我发誓,我举天发誓。”锦瑟也真的醉了,二姐就算要折腾她也不用搞这个花样啊,把宋润赏给她?信不信她还没带着这个人回到锦王府自己就先被弄死了?这位皇贵君大人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好不?
“放心,朕还不至于落人口实,让宫里的皇贵君在朕还活着的时候二嫁。”看着锦瑟这幅没出息的模样,安澜简直都有种想要把她狠狠地揍一顿的想法,她都知道自己今天就是为了恶整宋润的,就不能陪着她把戏唱完,哪怕是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人在颠鸾倒凤都好,那样的话更可以让她欣赏到宋润那张万年不变的俊脸上露出的天塌地陷的表情,那情景一定更有趣。“朕就是看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给你个机会,反正皇贵君的清白都已经毁在你的手上了,朕日后也不会再宠幸这个男人,不如就便宜了你,看在你的份上,朕为了掩盖宫中丑闻也会放他一马。”她威严赫赫地走到两人的面前,高高在上地看着锦瑟道,“是救他还是让他死,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锦亲王。”
尼玛这话看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全部都是歪理好不好,什么叫为了掩盖宫中丑闻,真要掩盖的话现在难道不该是放她离开,然后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吗?二姐你这也做的太明显了好不好,锦瑟一脸求救的表情看向宋润,却发现对方已经如同被打击得杀了一般的面无人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吧,她就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去问一个男人就是白搭,再加上他此刻看来又是中药又是被安澜吓唬了一场,饶是再如何意志坚定的人,甚至还被下了这样的旨意,此刻也难保他不会神经错乱。
“不要啊,二姐,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啊。”锦瑟简直是不敢相信安澜的任性,她伸出了尔康手,眼睁睁地看着安澜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殿内,我去难道她就不能大发慈悲放她离开吗?
安澜自然是不会理会锦瑟了,她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自念叨着,凤后洛清扬不必说了,如今已经废了,就算留着他在凤后的位置上他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了,再废掉一个皇贵君,呵呵呵呵,以后这宫里就真的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家的少漓了,女帝脚步十分轻松地走出了大殿,算是彻底把里面的空间让给了那两人。
锦瑟整个人都是傻的,她此时都不敢去看宋润的脸色,安澜的御旨说的很清楚,要么上了宋润,要么杀了他,天哪,这简直是要把人皇贵君逼上绝路啊。
果然,宋润巍巍颤颤地站起身了来,苦笑道:“亲王殿下不必为难,今日宋某犯在了凤后的手里,自认无颜苟活于世……”
“哎,等,等一下。”锦瑟的手还伸在空中朝着安澜离去的方向,扭头却看到宋润正义无反顾地朝着寝殿上的一根柱子撞了过去,顿时给吓得七窍散了三窍,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腰身朝后一拖,两人同时倒在地上,因着宋润的冲劲太大,锦瑟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撞断了,她忍着痛却不敢松手,心中叫苦连天,天哪她今晚真的好忙。
“放开我。”被锦瑟这么抱住,感觉到一阵馨香和她柔软的身躯,宋润顿时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理智犹存的他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让我去死,我还活着干什么。”
“你冷静点。”锦瑟觉得自己心好累,她从背后死死地抱着宋润,好在她是有武功的人,虽然宋润身形修长俊挺,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宫中贵君却远不及她的力气,从而也是轻易地被制住了,锦瑟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蛮有大女人范儿的,“你听我说,今夜的事情,除了二姐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君无戏言,二姐她既然说饶了你,那你肯定就没事了,刚才她临走的话都是气话,你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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