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漠上反射性的抬头,正好接触到锦瑟那一双倾尽万世繁华的清冷眸子,不由更是觉得心中悸动:“除非陛下召见他宫中的侍宠的时候,不过便是那时应也是有一个男暗卫会留在暗处,而离开的两个暗卫也并不会离开陛下太远,以便陛下随时召唤。”
连和他的面首颠鸾倒凤的时候都不惜让人观赏,这楚萧为了自己的安全可真是心大,锦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其实她并不知道楚萧所谓的召见侍宠不过是装模作样给人看的罢了,就算仅有的一次某个女侍宠大胆的用口舌为他服务了一次,也在事后直接被楚萧心狠手辣的处置了。他毕竟也是个男人,偶尔也会有想要发泄的时候,只是再如何他也不允许自己和这些卑贱的侍宠们真正的发生关系,若是她们这些人老老实实安守本分的,反而可以留下性命。但从他对锦瑟动了心以后,这些面首便真正地成为了摆设,再没有被他召见过一次。
锦瑟用手指轻轻的抬起寒漠苼的下巴:“你的太父陛下还有什么弱点不为人所知?若是说的好了,我自然会好好地奖赏你。”停顿了一下,她将寒漠苼压倒在了床榻上,甚至放下了床帘,她此时跪坐在寒漠苼的身上,两手都在他修长滑腻的身躯上游移了起来。在灵气的滋润下,寒漠苼简直是舒服的浑身颤抖,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媚眼含春,玉体横陈,身躯如蛇般的扭动着,完全任凭锦瑟施为,口中发出一阵阵难耐的呻吟,事实上他此时还以为锦瑟就是为了创造如此这般的情趣才会在方才对他冷眼相向。
只是比起寒漠苼的动情,锦瑟此时却是十分冷静,她掩住眸中的嫌恶和不耐,面无表情地道:“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本王带来的大周暗卫们?”
寒漠苼妖娆地伸展着四肢,面色酡红地道:“太父陛下如今将奴身边的心腹全部杖杀了,只怕奴不易找到主人的暗卫们……”
闻言,锦瑟手立即停了一下,甚至冷哼一声,起身一撩衣袍欲走,寒漠苼整个人都是一惊,慌忙起身拉住锦瑟的衣袖,或许是他紧张之下用的力气太大,也或许是因为锦瑟如今真气受制内功俱无,她居然被寒漠苼拉得一个踉跄,整个人都跌入了床内,反过来被寒漠苼压在了身下。
还在惊愕中,就见这个阴柔精致的美少年双目盈盈,一脸委屈地趴在了锦瑟的怀中撒娇道:“主人别急,奴会想办法的,奴一定有办法的。”
说到这里,他又试探地抬头看了一眼锦瑟阴晴不定的面容,随即乖巧地又换了一个姿势依偎入了她的怀中,红着脸单咬着唇看着她,面容娇羞,即使身下蓄势待发,胀得厉害也对锦瑟渴望到了极致,却是再也不敢做出任何邀宠的姿态了。
锦瑟眸中光芒闪烁,明灭不定,她懒洋洋的重新起身靠坐在床上,寒漠苼当即会意,十分善解人意地将靠垫放在她的身后,随即又跪坐在她身旁,一脸想要靠近却又不敢主动靠近的模样,或许是知道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实在是有些羞人,他咬着下唇悄悄地自己用手纾解了两下,眼睛却可怜巴巴地盯着锦瑟,姿态看来颇有些委屈和可怜。
锦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出来,这样的寒皇子,只怕世上是没有人能看到了。
看到她笑了,寒漠苼还误以为她心情颇好,不由开心地又要扑到她的怀中,却不料锦瑟毫不留情地将他一脚踹下了床,声音冷沉地道:“好了,本王要出去走走,你自便吧。”
该问的她差不多都知道了,她没必要继续虚以为蛇下去,让她去碰触这种男人她浑身难受。
寒漠苼整个人被她猝不及防的一踢,自然是毫无防备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幸好宫中的床榻边都是有软垫的,他并没有受伤,只是整个人都摔懵了一下,只是他奴性已重,对锦瑟是万万涌不起任何不满的心思的,只以为是自己又不慎惹恼了她,慌得整个人冷汗直流,瑟瑟发抖了起来。
锦瑟却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微有些凌乱的衣领,重新站在寒漠苼的面前,整个人都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傻傻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少年,冷冷而轻蔑地一笑:“若是你能做到我要你做的事情,我自然会好好奖赏你的。”
她容貌本就绝美,说这话时,在寒漠苼看来更是眼波流转,神□□人,宛如桃花盛开,让他的心底里更是爱慕不已,俏脸亦是艳红了几分。
“奴知道,奴定然不会让殿下失望。”他下定决心,神色间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然,倒是引得锦瑟高看了他一眼,可饶是高看,他和她之间的仇恨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抹去,甚至也不会因为如今他低贱到了尘埃里的姿态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因此锦瑟只是看了看他,随即不置可否,面色冷峻地迈了出去。
寒漠笙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离开了内殿,再看到一旁镜中的自己满身狼藉和一副欲求不满的丑样,他自惭形秽地蜷缩起了自己的身形,在锦瑟如谪仙般圣洁优美的面容和气度面前,他更觉得肮脏失身的自己一无是处,这让他心碎欲死,心中只是喃喃地道,难怪她不要他,难怪她看不上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自怨自艾的情绪,却不知他对锦瑟的渴望和臣服早已是入了魔。
权利和义务总是相对的,锦瑟现在很清楚地明白自己身为大周亲王,在外代表的就是大周的颜面,曾经的她也曾天真不知世事,以为自己可以做个闲散王爷,处处自由随心,心中甚至偶尔还会对二姐和其他姐妹们的独断专行有些不满,可真正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渐渐懂得以往的自己多么一叶障目,若是没有权势和她出身皇族的身份背景,她玉锦瑟就像是如今没有武功的弱女子一样,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唯一能让人忌惮的,或者说真正是她靠山的也唯有她们玉家的姐妹们,否则以楚萧的心性手段,他又何必委曲求全,还奉送上自己的侄子或养子,直接将她当成其他的面首一般对待,圆扁不都是随他揉搓么?
锦瑟想到这里揉了揉眉心,可即使如今她有着所谓的大周皇族的身份,对楚萧这个男人来说,他恐怕也不会轻易的罢手,一个月的赌期,看似不过是一场游戏,可锦瑟却更认为楚萧是找借口想要利用她的身份来更加稳固他在西塘的地位,没有什么比让她这样一个不爱政治整日里风花雪月却偏偏颇得大周女帝看重宠爱的亲王来为他撑腰更好了。从这位主过往的事迹来看,他分明是个心性坚韧,智谋过人的枭雄,要说这样的人会为情所困,锦瑟本能的就有些不相信,最有可能的是他想要利用她乃至她身后的大周皇室。她却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却是阴谋论了,或许是经历的阴谋诡计太多,锦瑟现在思考问题也本能的开始朝着权谋的方式去思索,只是对楚萧也不公正的用上了刻薄的判断。
四月的西塘京城,已是花木繁盛似锦的时节了,何况皇宫这等富丽堂皇的人间胜地,哪怕是夜晚自然也是幽香阵阵的,仿若人间胜景。锦瑟本来也是心烦意乱的想要出门随意走走,只是走了两步便看到两旁有提着宫灯的宫侍对着她盈盈福身,主动询问:“殿下想要去哪里,奴可以为殿下引路。”
西塘皇宫和大周皇宫一样,不单单是宏伟华丽,路径更是复杂,锦瑟虽然没有目标只是想随处走走,但没有人带路走迷了跑到不该去的地方也的确是不好。于是她并没有拒绝而是微微颔首道:“我只是随便走走,你带路吧。”
那宫侍倒也没有多问,依旧声音沉稳的垂眸道:“那奴就跟在亲王身后,若是有什么地方不方便的,奴会提点一声。”
言外之意,亲王完全可以自便,他更不会轻易打扰。锦瑟点点头,楚萧安排在她身边的宫侍自然都是善解人意,面面俱到,从这也能看得出他对她用的心思。
毕竟是皇宫,结果这一路上,锦瑟遇到的宫侍着实不少,在看到锦瑟缓步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恭敬地让到两旁,礼仪规整的行礼福身。而在锦瑟经过了以后,那些宫侍们也都会悄悄地朝着这位身段修长,意态风流,绝美倾城的亲王背影看去。
不得不说,锦瑟在各国间的名气早已是家喻户晓,但这还远远比不上她的真容更让人震惊和惊艳,原本西塘的不少宫侍们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贵族公子,对这位大周亲王的美女也算是耳熟能详,在没有看到她本人的时候暗地里也编排过她和太父陛下的艳事,可真正见到了本人,他们才发现言语是多么的匮乏的东西,而且如这样一个气质清贵,自信从容,云淡风轻的女子,怎会是甘心屈居于一个男人之下的,或许她真的就只是代表大周来西塘拜会陛下的,而以她这样的才貌,便是真的与陛下有些什么暧昧也是人之常情吧。
不由的,不少人心中原本的臆想和猜测就这样变了味,而对锦瑟来说,四周投来的或爱慕或探测的眼光她也感觉到了,但见她玉面含笑,宛如星空的眸子在朝着众人看了一眼后,便悠然扬长而去,举手投足间真是说不出的洒脱雍容。
反正是楚萧的宫里,她相信他是不可能任凭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和她邀宠献媚的,也因此,锦瑟此时压根不怕自己到处放电的行为会引来什么后果,更不屑于遮遮掩掩,这样的人反倒整个人更是散发出一股华贵之气,不同她以往在大周时的韬光养晦,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宝剑一般,简直是锋芒毕露。
她无意识地就这样一路闲逛到了御花园的九曲回廊和莲花池以后,片刻之后目光也不知瞟到了什么人,竟是凝滞了一下。那原本亦步亦趋跟随在她身后的宫侍感觉到她停滞的脚步,不用抬头也猜到了这位亲王必然神情有异,只是这位内侍却是微微低下头去,恰到好处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不声不响默默地退了下去。
锦瑟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因为此时她看到的竟是楚萧,深更半夜的,他出现在诺大的西塘皇宫并不出奇,可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是,他此时居然是衣冠不整的状态。
楚萧是何等风姿,往日里他只要一颦一笑就足以引人致胜,何况今日他分明是有备而来。他赤着脚,行走在皎洁的月色下,腰背挺直如青松,墨色青丝几缕散发飘落,散乱在脸侧,衣衫慵懒甚至半散,那双水雾氤氲的眼眸更是深邃淡然,横眸轻掠时,目光潋滟,看似慵懒却帝王风范十足,简直是说不出来的美□□惑。
这般的楚萧既有帝王之威,又有着这个世间男子都无法企及的妖媚,双重矛盾却又是意外的契合,简直是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猝不及防的,两人四目相对!锦瑟整个人都楞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来透口气散个步,结果就被这样的男色冲击。她平日里也是个见惯美色的,甚至就在片刻前还有寒漠苼这样的美少年脱光了献媚,可那都不曾让她动容半分,如今只是看到楚萧在月下缓缓的姿态,这般自信从容,甚至还带着一丝霸道,她居然会觉得有些动心。她此时终于明白那些被她摄魂术所迷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只是那些人是因为摄魂术之威,而楚萧却完全是凭借自身的魅力就让锦瑟这样的人物都几乎把持不住,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的容颜之盛,魅力之大,若是她没有修行过摄魂术,她甚至都怀疑自己的条件是否足以与他抗衡。
“你怎么怎会在这里?”其实锦瑟的惊讶只是稍纵即逝,短的几乎让人捕捉不到,而彬彬有礼的语调很快的又带出了她往日惯常对待楚萧的疏离淡漠,让人以为她看到的只是寻常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