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拦住他,劝道:“她虽然骗了我们的清白,可毕竟也算让我们在蓝家的庇护下过了几年衣食无忧的日子,虽说她无情无义,但我们就算是这几年来的曲意奉承和乖巧服侍也算是还了恩情。眼下若只是我们两人逃跑,蓝家或者顾忌着家族颜面还不会大张旗鼓的到处找我们,可若是伤了她,只怕蓝家不会轻易地放过我们,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们找出来。”
芳草点点头,他刚才其实也是一时气话,今日他们处心积虑做下这些功夫无非就是要蓝欣舒服得昏过去从而没有功夫将他们处置了,不过眼下看着这个女人软瘫在床上的模样,两人还是觉得方才自己做的事情一阵阵的恶心乏味。
第二日醒来后的蓝欣自然是对芳华两兄弟十分满意,倒还真的决定暂时放过了他们一马,两兄弟获得了喘息之机,立即暗地着手准备起了逃离,毕竟他们都很清楚这不过是暂时的,自己仍然是命悬一线,蓝欣随时会改变主意。
不过此时的暗一却是完全没有想到两兄弟的计划居然和她有关,虽然她在蓝府处处小心掩饰探查一切变动,但终究百密一疏,她怎么也想不到两兄弟最后商量出来的策略竟然是躲在她这个伪装的花匠房中。却原来她如今身为花匠,每隔三五日总是需要出府购买花肥或是各色种子,她当日利用这个身份也是便于能时常出府以便检查更改标记,同时查探得暗二的踪迹。而在兄弟两人眼里,老花匠年纪大了,府里的人都不会在意这么一个老妇人进出府邸,便是被她发现了,以她老迈的身躯,自然也不会是两个年轻力壮的他们对手,而兄弟两人显然也是能屈伸伸懂得取舍之辈,他们知道自己的失踪定然会引起关注,又怕带得太多不便于藏身,因此一切金银细软除了特别贵重的拣选了几样,连同贴身的银票一起。
当夜他们本预备藏在花匠的房中,待第二日再偷偷藏身在花匠的车子中被运送出府,可暗一是何许人也,两人刚刚偷偷摸摸地潜入房内,她便瞬间发现了。暗一当即一跃而起,将枕边的长剑刺出,这一剑悄无声息,却是迅捷无比,从剑光乍起到递至两兄弟的喉前,几乎只在眨眼之间。但最后关头却停留在了两人的身前没有更进一步,只因为她认出来了两人竟然是蓝欣后院的两个侍君。
芳华和芳草只觉得脖子一凉,整个人脑海都是一片空白,他们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算到这个老花匠居然是一个顶尖武林高手,细想一下她这样的神兽潜伏在府必然有所图谋,她要对蓝府做什么他们根本不在意,可如今被他们两人无意中撞破了她的秘密,只怕性命难保。
暗一眼内寒光灼灼,杀意遽然,芳华看得分明,心中骇然,可到了此种境地,两兄弟都知道自己柔弱无助,便是逃也无用,他只得面色惨然地一笑:“如今我们兄弟走投无路,早已是死路一条,死在阁下的手里也算是我们命该如此。”他说着闭上眼睛,显然是做好了引颈就戮的准备。
暗一表情不变,眸中却是目光闪动,杀了这两人容易,可如何抛尸又是个大问题,眼下又是夏季,无论丢在城中哪里用不了两日恐怕就会有味道弥漫出去,到时候顺藤摸瓜的查到蓝家后院,她也会吃不完兜着走。要知道她在这里原本的目的就是隐藏寒漠苼和尽快和亲王接头,而不是曝露身份被人发现。
“我知道你们两人想做什么,不过今日我若是放过你们,你们知道该如何吗?”
从暗一的话里,两兄弟顿时感觉到一线生机,他们不由大喜,跪下对着暗一连连叩头道:“大人,我们两人只想逃出蓝府,绝不会对大人的事情有所妨碍,更不会对任何人泄露一丝有关大人的机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暗一眸中冷光闪烁,她一挥手,这两人就轻飘飘地倒了下去浑身动弹不得,满眼惊骇。罢了罢了,就让她做一次好人,把这两个可怜人送出去吧,毕竟她与他们无仇无缘的,可是必要时还是需要喂他们吃下大周秘药,不过这秘药需要定期每隔十日的送上解药非,否则全身犹如被蚂蚁啃噬,五脏六腑都会在痛苦中灼烧,是用来控制仆从最好的手段。
暗一沉声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芳华和芳草也只能苦笑地应了,如今他们毫无谈判的筹码,只能任人鱼肉,但好处是有了暗一的帮助,芳华和芳草离开蓝府便更加轻而易举。
问清楚了两兄弟想要去的地方,当日暗一便直接飞檐走壁带着他们带到了怡红院后门。这家青楼在西塘赫赫有名,但最大的的名气是,和其他的青楼比起来他们并不强迫公子们卖身,甚至在一定期限以后允许他们来去自由。芳华芳草是私自逃离出蓝府,迫切地需要一个立身之所,可他们一无所长,二无可以投奔的地方,家里面更是完全不能回去否则只会被蓝府的人轻易找到。想来想去眼下他们便也只能含泪卖身为青楼伎子,好歹还能留下一条性命下来。而他们也在赌,赌蓝家不会发现他们的行踪,更想不到他们竟然自甘下贱,放着好好地蓝家侍君不做却是来卖身青楼。
芳华和芳草想得通透,更知道自己毫无退路,一咬牙之下便直接拍门进了怡红院。因着他们不是上门的女客,只能从后院偏门入内,便被小厮直接带去了冬雪院中,这里是每一个初入门的公子需要来的地方。
那老鸨也是个老奸巨猾之人,他一看到芳华和芳草,就压下眸中的喜意,面上仿佛十分为难地道:“两位公子,不是我不收留你们,看你们的样子就是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奴才吧。我手里没有你们的卖身契啊,这若是将来你们的主子找上门来,我可怎么做生意啊。若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上门要带你们回去,搞不好连官府都要来找我们麻烦了。”
芳华芳草一时间都是傻了眼,他们没有想到这样一条千挑万选的路也会如此不好走,可眼下若是连青楼都不敢收留他们,两兄弟还能往哪里跑,若是敢出城门,恐怕不消片刻便会被抓了回来,要知道他们连身份文件和通关文牒都没有。当即他们对着老鸨跪下苦苦哀求道:“我们两兄弟如今无依无靠,若是回去了也必然是死路一条,我们只求在这里有口饭吃,便是打杂做苦役我们都不会叫苦叫累。”
老鸨看他们说得可怜,也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事实上他做这行许久,哪里看不出这两人都是有些来历的,不过大户人家对待逃奴也是有区别的,若是抓得住便罢了,若是抓不住自然就便宜了他怡红院了,他也是开门做生意的,能有这样两个大美人过来投靠日后生意蒸蒸日上对他来说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只是看他们的样子生怕他们日后仗着出身卖弄清高,自然要一开始就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让他们服服帖帖的为怡红院日进金斗。
他故作为难地沉吟了半晌,这才装出勉强的样子点头道:“也好,既然你们的身世如此可怜,我也不能太过狠心,就暂时留下你们在这里有个安生立命之所吧。”
两兄弟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磕头,他们很清楚一点,这京城若说能救他们的恐怕也就这样的三教九流之地了,毕竟每一处青楼后面都有各自的靠山和主子,而且伺候的达官贵人身份不凡,也不是蓝家的下人们可以轻易闯进来搜人的地方。
老鸨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他目光如刃的巡视过他们全身,口中扇子轻摇,慢条斯理地道:“不过我们怡红院终究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可不是善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你们虽然被我应允能收留下来,也得先让我好好地查查你们的身子,看看是不是够格在我们这里当公子。”
“查验身子?”芳华不解。
老鸨轻掩着嘴角笑了起来:“这都不懂?我知道你们两人都不是处子了,不过无妨,清倌人有清倌人的价钱,这破了身的也有破了身的滋味,各有千秋,但你们的身形各处还是要让我好好地看看,别以为光靠着一张脸就可以在这里万事无忧了,一个美人,这颜,容,身,物,技,一样都少不得,一样也轻慢不得。”
看着两人微微有些难堪和犹豫的脸色,老鸨嗤笑了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若是你们只是在这里做一个杂役干苦活,日后若是有谁找上门来问我要人,我是二话不说就直接赶你们出门的,别以为我会为了区区两个杂役就和那些世家贵人作对,这可不值得。可若是你们能当上陪客的公子,这身价可就不同了,不说我身为怡红院的老板自然是要好好关照保护手下的人,便是你们伺候的贵人们,任凭哪一个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轻易地也能保下你们。这个道理你们可懂?”
这就是他软硬兼施的手段了,想了想,芳华芳草对视一眼咬牙应下:“我们明白,还请老板指点。”
“懂道理就好。”老鸨满意地点头,他知道这两人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也不能过于逼迫,挥手便让房内的其他侍从们退下,然后对着他们道:“把衣服都脱了,先让我验验你们的身子各处。”
到了这一步,芳华和芳草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们微微颤抖着将全身的衣物乖乖地脱下放到一旁,一丝不挂地站直了身躯屈辱地任凭老鸨围绕着他们细细抚摸和点评了起来。
“你们两人这身子骨长得不错,屁股和胸也不错,就是乳尖还不够粉嫩。所幸你们平日里也懂得保养,皮肤也算白嫩,只是摸上去还欠缺点香滑细腻的手感……”老鸨验看得很慢,犹如对待宝物一般小心翼翼细心查看,他抚摸得也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一一的检查过去,甚至拨开他们私处的毛发用手指轻握着查验了一番,最后还要求他们当场自渎了一场以便细看他们可以达到怎样的尺寸和长度,那情形让两兄弟窘迫得恨不得把头都低到地下去。
“别不好意思,这里的每一个公子都经历过这一关,若是入宫选秀,那就可不是我一个男人来查验你们了,而是宫里的老宫侍们让秀男们一个个仰面躺下四肢敞开了用器具查验的,那步骤和过程可就更让你们受不了了。”老鸨说着,审视了一番后又指着两人的身下道,“这里的毛发回头得修剪整齐和干净了,还得抹上香油养护免得有异味,看你们两人那处的大小倒是勉强算是过关了,只是这从里到外还得好好保养一番,否则还真是平白浪费了你们这一付美貌。”老鸨最终完成了点评,被同性这样上下其手甚至当面自渎,芳华和芳草两人早就已经羞涩颤抖个不停,脸色通红,一旦得到了准允便忙不迭的赶快地将衣服一件件地穿上了身。而老鸨心里也十分满意,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贝,心里又道果然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尤物,姿色的身形都颇为不俗,好好调教一番或许将来还可以做个独当一面的花魁。
抬头看他们两人满脸红晕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老鸨不由又是笑道:“你们也别怪我严苛,再说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入了青楼就要做好放开身心的准备。”他指指自己身后悬挂的两幅字,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他笑着又道,“别以为干我们这行就是贱业,以后你们就懂了,与其憋憋屈屈地在那些后院里和一群男人勾心斗角的抢一个女人,甚至将来青春不再色衰爱弛,生死富贵都不由己,还不如让那些女人们一个个把金银捧着送来还跪在你们的裙角下,只求一亲芳泽。甚至到了床上也是你们的天下,任凭你们将她们弄得死去活来,甚至对你们欲罢不能,要知道女人啊也是贱得很,那些娶回家的味道太平淡她们很快就厌倦了,往往我们楼里的公子千般风情万种魅惑让她们脚下都挪不动步子。等日后赚够了钱财,天大地大想过什么日子都由着你们了。”
芳华和芳草此时也是平静了下来,听着老鸨的话默然不语,心中思绪万千,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悲哀。
“这世上的男人,长得好的和长得不好的日后的差别可大了去了,你们若非不是大家公子,长成这副容貌便生来只能做人玩物罢了,可我看你们就算是入了大户人家,这还不一样要逃出来,显然过得也并不轻松自在吧,倒还不如在我这里,舒适自由,想如何便如何。我这里也不会逼迫着公子接客,先签个五年的卖身契吧,等五年后你们想走想留皆是自便,只不过等你们待得时日久了看得多了,只怕自己都要改了主意了。”老鸨说到这里也不多劝,总要给这两人一点适应的时间。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