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令狐源道:“小师妹,你现在居然是天生魅音了,你方才应该不是刻意使出摄魂术,可以后你若是不刻意收敛,光听你说话的声音,以后都能迷魅人心。”
锦瑟微微蹙眉,看向令狐源,大约她的眸光此时真的是澄澈魅惑到了极点,便是这般挑眉转眸看来,都是万千风情溶于水月之中,那眼神实是过于勾人,其色之妍,望之简直令人神夺志迷。
令狐源先是痴了一下,所幸她素来定力过人,转眼便清楚地从她眸子里看到自个的蠢样,当即便是一凛,默念起了清心咒,随即捂住眼睛倒退三步对着潘芷求饶道:“师叔,小师妹这摄魂术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得先去避一避,待我习惯了再来,师叔,记得把本门的敛息法传给小师妹,否则日后她真要害人不浅了。”
言罢身形一闪,居然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不由地让锦瑟面色一黑,她有这么可怕吗?
潘芷则是面色欣慰地看着她,明明是相似的容颜,但如今的锦瑟就像一幅画突然有了灵魂,一座精美玉雕骤然有了灵气,只觉触目之容,无一不灵动,一颦一笑都带着瞬息万变的美,入眼之景,无处不悦目。这就是老祖宗最强大的秘术吗?只可惜老祖宗当年传话下来,只有有缘人才可习的啊。
潘芷在那里对锦瑟犹自感叹着自己慧眼识珠,收到好徒弟的兴奋之情。杨过这里却迎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杨昊。
“爹?”看到自己的父亲出现在侧君院,杨过慌忙起身,眼神更是闪了闪,带上了几分不自然。
“坐下吧。”杨昊淡然道,他姿态优雅地当先在桌边坐下,,杨过慌忙上前亲自取过茶壶为杨昊斟茶。
“爹,请用茶!”
杨昊点点头,品了一口,随即淡淡一笑:“居然是上好的碧螺春……看来你在这里过的不错?”
杨过面色微窘,无言以对。
杨昊神情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还站着干什么?让你坐就坐吧。”
杨过却忽然一咬牙,噗通一声直直地在桌边跪下了,杨昊依然眉眼未动,只看着眼前俊美的儿子一言不发。
“爹,孩儿知错,可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悔。”
杨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过来骂你的?”
杨过倔强地咬唇不语,杨昊又是一笑,轻转了一下手中的茶盏:“其实我来是想对你说,你这个妻主,选的倒是不错,虽说看起来懦弱了点,可至少就人品来讲,倒真是极其难得的,配得上她一国亲王的身份。”
杨过傻了傻,抬头不敢置信似地看着杨昊,杨昊自从他成年以后就很少看到他这副表情了,不由也是一乐:“怎么,你以为你爹半夜过来是抓你回家的?”
“难……难道不是?”
“你都是她的人了,你真以为爹是这种不通情理之辈吗?再说这是也是你日思夜想得来的,爹自然也不想棒打鸳鸯。”杨昊不动声色地瞥过自家儿子因被戳中心事而涨得通红的脸,“不过,我看这锦王府倒是挺热闹的,她府里的男人也未见得都是让人省心的,所以我今日来也是要问你一句,你自己觉得日后有这个本事得她宠爱吗?”
杨过一愣,随即点点头,颇有些自信地道:“爹,你放心,孩儿定然会抓住她的心。”
“哦?那你靠什么抓住她的心?”杨昊有些戏谑地看着他道,“靠你的美色,还是你的武力?”
杨过又被说得一窘,低声道:“孩儿自认长相不差,武功也高。”
杨昊摇摇头:“她是娶夫,又不是找侍卫。再说以色侍人者,也不能长久,我看她也不是个风流好色的,否则这就这院里一个赛一个的美貌,过儿你也未必就能占得先机。”
杨过脸色都变了几分,想了又想,他忽然起身,恭恭敬敬地朝着杨昊躬身道:“孩儿恳请父亲指点。”
这认真的模样让杨昊实在是感叹万千,想他的儿子,虽生来是个男儿,却从来都是眼高于顶,桀骜不驯的,对女人们更是从来不假辞色,谁也看不入眼。哪曾想还能看到他有这一天,所幸他也不算愚笨的,总算猜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
儿大不中留啊,杨昊心里感叹着,笑容却有点诡异:“其实有些事本来你成亲前就该教会你的,如今既然你也有了妻主,为父现在来指点一下你倒也不迟。”
“玉锦瑟这个人,看似软弱可欺,实则她亦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只不过她天性宽和大度,因此凡事便不会与你过多计较,但她心里却是个极有主意之人,你如今虽已经是她的人了,可依我看来,她平日里就算是处处让你,却也不会主动与你亲近,是不是?”
杨过脸上有些发热,耳朵却是竖得老高,就怕漏听了一个字。
“像她这样的女人,最是容易心软,你往日在江湖上不管如何受人敬仰,高高在上,如今到了她的面前,也必得收起你的性子。尤其不可以武力辖制她,应尽量事事以她的喜好为先。”
杨过听了脸色都变了:“那岂不是和她那些后院的那些妖精们一样了,我堂堂名剑山庄的少主……”
杨昊睨了他一眼,杨过立即噤声不语,乖乖垂首。
“我可没说让你言听计从,谄媚邀宠,因为就你的个性,画虎不成反类犬,到时候她只怕会躲得你更远,怀疑你有什么其他的成算。”
杨过一琢磨,按照锦瑟的个性还可能真会如此,不由得冷哼一声,硬来不行,软的也不行,这该死的玉锦瑟还真是难缠。
“你该做的是处事前更顾虑体贴她的想法,无需刻意做作的献媚和温柔,只要于细节处对女人善解人意,关怀备至,自能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