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必担心,若锦亲王真有如此打算,大哥也愿意见她,想必由大哥亲自出面劝说,亲王便不会一意孤行。”
“什么?”这下,清絮可是真的错愕了。
其实,当日宋润的原话是,若锦亲王有事相求,请堂堂正正而来,他自会奉茶以待。宋丞其实不明白宋润的这话实则是个气话,毕竟他可不知道当初锦瑟曾夜半被人丢到宋润的床上,两人“同塌而眠”的经历,以至于如今的宋润每次一想到这一茬,就满心想着总有一日要找回这个场子来。
于是当天下午,清絮居然破天荒的没去找锦瑟进行洗脑和教育,而是单独跑去了一个独居的院落,她要想想之后的事情该如何处理为好,甚至还要考虑清楚怎么和锦瑟去说才行。皇贵君宋润料到锦瑟的心思不奇怪,毕竟如今大家都知道锦瑟有多在乎这位林侧君,可让她入宫去见皇贵君,唯有用亲王的身份过了安澜这里的明路,但锦瑟会同意?十成十她又要走偏门,对于自家这个姐妹的偏执,清絮有时候也十分头疼,暗地里都想给子雁送信求救了。
此时的锦瑟正百无聊赖的坐在王府的花园中晒太阳,她将一头乌黑的青丝用白玉簪绾起了半股,其余的披散下来,两边垂落的鬓发衬得她的脸颇为精致,毕竟是大周的第一美人,就算只有她平日里的三分姿色,但陪衬上她这风雅的气度仪态,也足够让人惊艳了。这几日她住在清絮的王府,却也压根没闲着,虽然整个王府的人都把她当成了狐媚子十分的不待见,但锦瑟毕竟是个女人,哪里会和那些小男人计较,面对一些小手段小刁难和脸色也基本上是一笑置之,可这番云淡风轻泰然处之地态度,反而更让不少人对她产生了一定的忌惮与好奇。
谁也想不到这个新来的除了脸蛋儿不错,还这么沉得住气,本以为他铁定熬不住三天两头会和王爷告状哭闹,结果人家一点事都没有,照样活得那个滋润,偶尔甚至还会对那些说刻薄话的少年们微微而笑,十分和善而客气,惹得他们反而自己先觉得不不好意思。
锦瑟当然也不是整天待在清絮的府里当米虫,这几日,就算被清絮阻止了去找宋丞,但阻止不了她在整个府里打探流言蜚语,甚至到府外去探听小道消息,可越听就越是心急如焚,安澜竟然不顾她玉锦瑟还未回府,连君傲皇子素景然和她大婚的日子都定好了,想也知道,到时候肯定又是把人直接朝她的后院一塞,然后就等着她回来了洗干净了逼她圆房,其实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不就是和一些名分上是她夫君的少年们轮流做床上运动么,锦瑟想到这里,心里就极其的不淡定,面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半分,只是反复琢磨着该如何尽快进宫,只要找到了素衣,一起远走高飞她就什么也不怕。如今这突破口毫无疑问还是在清絮的正君宋丞的身上,但就算清絮不愿意帮忙,好歹也得给她一个准话,到底林素衣被关在深宫里的哪一处,她换个身份自己悄悄混入宫总行了吧。
锦瑟还在心里反复思量着,就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少年鬼鬼祟祟地东看西看,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香炉,她正觉得奇怪,又看到另有一个男人走过来,他接过香炉,将盖子打开,霎时,一股甜香的味道顺着风口飘过来,锦瑟轻轻一闻便皱起了某头,这明显不是普通的香,而是用以催情的迷香,想不到清絮的府里居然还会有这种东西,不由得就让她多了一个心眼。
“别闻了,小心你自己倒先着了道,这可是最好用的,保管让王爷……”后面的话声音太轻,锦瑟即使竖起了耳朵都听不清,“总之我们快进去吧,我方才见王爷一个人进了书房,没有找人伺候,这么好的机会……。”其中一人轻声催促道,另一人点点头,面上却有几分不安,“不过若是被正君知道……”
“他本就不得王爷欢心,待生米煮成熟饭,王爷纳了我们兄弟,就算王君也没有办法阻止,你没看到那日王爷带回来的狐媚子,现在不还好好地住在后院么?可见只要能得王爷的宠幸和欢心,日后我们有了名分,得了荣华富贵不说,王爷又生得人品风流,温柔多情,伺候她总比嫁给那些粗陋的下人们要好吧。”
锦瑟听得简直都想笑了,清絮果然很有“兄弟”缘,连王府里邀宠的都是亲兄弟齐上阵,不过也难怪,她们玉家姐妹其实遗传基因都很不错,基本上每一个都是容貌俊秀,姿容不俗,玉锦瑟是大周第一美人,其他玉家王爷当然外貌也差不到哪里去,俱都各有千秋,风姿各异,当然一个个也都极得大周男儿们的追捧。
想到清絮就算是个土生土长的正常皇女,却也照样要经历被人爬床献媚这种事,锦瑟不由就对她有了“亲切感”,并且终于第一次有了看别人好戏的感觉。这么好的机会,要不要告诉宋丞,趁机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呢?或者半路冲进去,以此要挟清絮?此时,锦瑟的心情十分复杂,有种卖妹求荣的无耻感。
她这里还在考虑如何利益最大化,两兄弟却已经一左一右扭着屁股进了清絮的房了,锦瑟像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这个时候,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同样的经历前如何避之如蛇蝎,反而很想知道面对这种想要爬主子床的下人,清絮到底会如何应对。
“王爷……”那两兄弟一进门,就娇声软语,极尽的展现妩媚之态,“茶来了。”那年轻一点的直接挑帘进来,看向歪在躺椅上愁眉苦脸的清絮。
“端过来吧。”清絮吩咐道,似乎没有注意到另一个手捧着香炉的小侍,以为他就是单纯进来添香的。
少年急急应道,把茶盏送了过去,却在清絮伸手时,忽然歪了歪,一下子就跌倒在了清絮的胸前,连衣衫都散乱了几分。看别人的好戏总是十分过瘾,作为旁观者,锦瑟其实十分赞叹这个少年的敏捷,你看能在跌倒的同时踩住衣带子弄松自己的衣服,又要注意不能让茶水泼到清絮的身上,这得是多么精准的手法啊,该不是练了成千上百遍了吧。
少年见自己摔倒在了清絮的胸前,低低的惊呼一声,慌忙就屈身道:“王爷请恕奴笨手笨脚。”脸上一下子飞红起来,煞是可人。彼时清絮正坐在躺椅上,身前是一个投怀送抱的少年侍从,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清絮的衣领,满面羞红,因被对方抵在了胸前,促使清絮只能抬头与他脸对着脸,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寸许,清絮的脸上满是诧异,而对方仰着头的表情则十分的春情荡漾,这明摆着是不正常的节奏啊。
一阵香味飘了过来,清絮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还真让她有了一些反应,不过她依然是没有接受这种主动地邀宠。此时另一个放置好香炉的小侍走了过来,一脸娇羞地道:“王爷一人在这里休息,都没有人伺候,不知可要我为您捶捶腿?”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本王要一个人静一静。”
清絮此时心情是有点烦闷的,完全没有心思和美人逗趣,再者她平日里一向游戏人间,眼界也甚高,这两个兄弟不过是眉清目秀略有姿色罢了,就算有那么几分风情,但比起青楼里面老道的倌儿差得远了,一时还勾不起她的兴致。
不过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那些试图想要出人投地,又有野心的男人手段。两个少年对她的抗拒完全置若罔闻,毕竟他们知道香炉已经点上,所耗费的无非是时间罢了。
“出去,本王的话不想说第二遍。”清絮十分不悦,尤其另一个少年此时竟开始在一旁十分挑逗地开始抽她的腰带,让她只能用力地一把摁住,皱眉道,“怎么,你们听不懂我的话?”
“王爷难道就不想要我们么?”只见压在清絮胸前的那个的少年媚眼如丝,整个人趴在她的胸前画起了圈圈。
毕竟是堂堂王爷,就算是再风流的女人,面对如此赶鸭子上架的情况,清絮的脸还是黑了:“大胆,你们这是找死。”
“是啊,我们就想和王爷一起欲仙欲死。”这回答简直是从善如流,太经典了。
“噗嗤”一声,锦瑟完全被逗乐了,幸灾乐祸的她几乎都忘记了应该要进去解救一下自家姐妹。
事实上锦瑟十分佩服清絮此时在这种香味之下还能坚持这么久,简直有负于她一直以来风流好色的形象,却不知如今清絮完全因为她的破事而被搞得没有丝毫情绪。
而恰在此时,书房的门被砰的一声被推开了,这动静连躲在一旁的锦瑟都呆了一下,宋丞和他的侍从们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的,她居然只顾着看清絮好戏,乐得始终没有发现?
“你……”两个刚脱了一半衣服的少年亦是一愣,他们猛然抬头,就望见站在门口一脸冷然的宋丞和一旁呆若木鸡的玉锦瑟,一时就都僵住了。
院中寂静无声,连声蝉鸣都没有,宋丞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就已经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而清絮则被宋丞看的脊背发凉,加上房门一开,冷风吹拂散了房中的迷香,让她清醒了几分,低头一看,不由暗自叫苦,自己什么时候都脱了外衣的?
“王爷可真是好兴致,莫非我今日为王爷纳的那几个小侍还不能让王爷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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