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不破身的,这是她现在介意的重点么?锦瑟几乎要抓狂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对着令狐源冷静道:“我若是不娶呢?我还就不信我非得靠司马家不可了。“
锦瑟对令狐源和司马铭之间的交易十分不悦,虽然在她们看来,这真的不过是桩小事。
“那也行!“谁料令狐源浑然不在意锦瑟的不配合,还在口若悬河道,”反正到了司马家你就大致安全了,到时候你就直接装不知道这事…等和她小弟上了床以后就拍屁股走人…有没有孩子听天由命。”反正她向来看不惯司马铭,正好让她吃个憋。
敢情是她就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不,就是过去卖个身的?锦瑟真的想摇摇令狐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我可没这么卑鄙。”事实上,锦瑟更想说的,我可没这么随便好不好?
但显然令狐源的馊主意给锦瑟的惊喜,远远不止如此。
“还有,你得带着楚雪熙上路,一起去司马家。”
轰的一声,锦瑟的头都炸了,“你把楚雪熙交给司马家?”
令狐源误以为她担心楚雪熙的安危,立即认真地解释道:“怎么是交给她,其实是交给你啊。既然你要装司马琴了,那楚雪熙身为你的仇人自然是跟着你走服侍你了,去司马家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司马铭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这点里子应该还是会给你的。”
尼玛,千躲万躲还躲不开这瘟神?锦瑟登时忘记了“司马琴”那茬烂事,气结道:“师姐,说真的,我不想……要他。”
“可你身边总得有个男人跟着装装下人吧,司马铭这次身边一个男人都没带出来,你如今又是装成司马琴,连个小侍都没你觉得像样么?”
“那可以随便是任何人。”
“可那不就露陷了吗?司马琴若是出现,那目的当然就是为了找到楚雪熙泄愤嘛。”说着,令狐源还十分善解人意地道,“再说你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女人嘛,正当壮年,我给你个美人在身边伺候有什么不好,不过这楚雪熙心思重心眼大,不是个简单人物。但其实对师妹你来说,也该多多和这样的男人接触接触,省得以后被男人骗了。”令狐源其实也是在瞎掰,明明就是眼下没有其他人选可用,只有一个楚雪熙是男人。但没理也得狡出三分理来,显得她深谋远虑,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这也是令狐源一贯的风格。
看着令狐源,锦瑟的表情十分纠结与痛苦,简直无语的就想捶桌。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口才在这位江湖师姐面前居然完全不够用,而下一刻,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竟当真是神情一黯。
救人反被人伤,这岂不是就如令狐源所说的,她斗不过楚雪熙的证明么,可如今看他的模样,竟好像比她还痛苦似的,锦瑟实在是不能理解楚雪熙的心态,这到底算是怎么样的一段孽缘啊?
“师姐…说实话…”思忖半晌,锦瑟开口道,“我着实不敢再靠近楚雪熙这样的人了,不如你还是把他带回飘雪山庄……”
从锦瑟的惆怅语调中,惯常粗枝大叶的令狐源也嗅出了一丝异样,她不解地看着锦瑟:“小师妹,你到底想说什么?”
锦瑟嚅动了一下嘴唇,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因为,有一阵骚动恰在此时传到了令狐源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要去上课。晚上回来找时间再更哈……
昨天又梦见这个故事了。纠结啊……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把后面的尽快写完。
第170章第一百七十章
“雪熙公子大约是为着昨日的事想不开,竟然寻了短见,如今方才被人发现拦下了……”来人一脸焦急地道,这消息让令狐源十分不悦,“都这种时候了,他还闹什么闹。”话虽如此,却还是起身朝着楚雪熙所待的客栈房间走去,想来她也理解昨日的事对一个男人来说可算是奇耻大辱,何况她事后压根就没给个好脸色。
锦瑟听得这样的消息亦是觉得不堪重负,心里五味陈杂,她根本没有去看楚雪熙的意愿,这也是她一贯以来的逃避作风,可令狐源非要摆出她必须寸步不离跟在自己身边的架势,简直是如临大敌。于是锦瑟十分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自己想偷偷落跑从而不用去司马家的目的?跟在令狐源的身后,她此时的脚步有些凝重,脑海里浮现的却都是楚雪熙对她所做的事,心里是又恨又怕,但即使如此,锦瑟本身善良的天性也不至于到要这少年性命的地步。
口中被灌了一碗药后,楚雪熙虚弱地躺在床上,他似乎已经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如缎般的黑发散落在肩头,面上一片黯然神伤,容色更是苍白孱弱得叫人不忍直视,这就是锦瑟入内时所见到的一幕,若是他们之间没有那些恩怨,锦瑟或许还会对他抱有几分的同情,毕竟任谁看到一个美貌少年因为受人侮辱而变得憔悴厌世都会心生几分怜惜。
仿佛是心有感触,在她随着令狐源进来的第一刻,楚雪熙立即蓦的转眸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容带着几分落寞,让人看着就十分难受。抬眼望去,触到他幽深漆黑的眼眸,锦瑟心中突的就是一震,她无法形容那种眼神,似平静又似炽热,专注而凝神,里面仿佛包含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却又仿佛早已看透世情而淡然无波。
“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令狐源平日里再不把后院的小侍们当回事,眼下也不得不先稳住他的情绪,“说吧,你想要什么?”不愧是偌大的飘雪山庄庄主,上来就直取重心,问楚雪熙此举的真正用意。
身躯微微一颤,楚雪熙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痛楚的神情,瞌上眼,他声音略带沙哑:“多谢庄主,雪熙…自觉无颜活在这个世上罢了,心里深悔往日所为……”
若这柔弱的样子若果真在做戏,那也未免也太真实了一点。令狐源有些犹豫了,她转头看着锦瑟,却发现后者微怔,似乎有些恍惚的样子,忽然间就觉得自己悟了,这师妹该不会和他有那么一腿吧……那自己现在杵在这里算是个什么名堂。
“师妹,这楚雪熙如今也算是你的人了,我看,不如还是你留下好好劝劝他吧。”
什么?看着令狐源自作多情地将楚雪熙划归她的人,锦瑟终于脸色微变,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但这能算是一回事么?锦瑟十分不满,她哪里愿意单独面对楚雪熙这个瘟神,一心想要随着令狐源一起转身即走,却见楚雪熙眼角一串泪水滑落,滴落在了被上,锦瑟登时脚步一滞,皱眉道:“雪熙公子,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莫非还要我再救你一次,然后让你借机羞辱我?”
这话格外尖锐,楚雪熙指甲都刺进了手心里,心中一片冷意。
锦瑟本也不是个刻薄的人,她说完这句重话后,竟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时间两人无言以对,却见楚雪熙浑身一颤,不禁咳嗽起来,连嘴角也咳出了血来,“这是我欠你的,还给你罢了。”他缓了缓胸口的郁气,凄然一笑,“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更曾见过我……那一夜,在你眼里,我楚雪熙或许根本不值一提。你恨我强用手段,但我其实不悔与你……与你……。”断断续续的几句话还未说完,就让他举袖掩面,竟无法抑制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