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如此对雪熙,雪熙还不如一死了之。”楚雪熙脸色通红,浑身颤抖,让他去伺候令狐源的师妹,还不如杀了他,他楚雪熙不是青楼妓子可以随意受人糟蹋,毕竟在楚雪熙的想象中,令狐源的师妹必然也是个粗鲁的中年女人,“何况庄主如此做,不怕天下人耻笑么?竟然将自己的男人转送给他人……”
“你不过是我的玩物,我令狐源哪有那么多男人?别抬高自己了,雪熙公子。”令狐源冷笑了一声,打破他的妄想,“而我师妹,天资聪颖,人品非凡,让你去伺候她,我反而还怕委屈了她。”这句话,令狐源也不是故意打击楚雪熙,反而可算是发自肺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然,你若是不愿,我也不逼你,不过我飘雪山庄不养无用的人,今夜你就给我滚出飘雪山庄,回你的楚家吧。”
楚雪熙终于怔住了,他听出了令狐源话中的意思,若不从,就要被休弃回去,如此一来,简直比死还教人难堪。楚雪熙一口银牙咬住下唇,几乎要呕出满口血来。
他方才说的贞烈,也是在赌令狐源尚有一丝对他的不舍,但他错了,令狐源此人心硬如铁,根本不在乎他,而他楚雪熙又怎么肯真的去死,有些事比死更教他难以忍受,那便是所有人轻视的目光。
如今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在飘雪山庄受辱,没人知道内情。可若是被休弃回家,又是个残花败柳之身,他楚雪熙将成为全江湖的笑柄。
“想清楚了没有?”令狐源的声音仍在他的面前飘荡,“我只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雪熙公子。”语到最后,那几乎就是嘲弄了。
楚雪熙闭上了眼,他没有回答,却已经用行动回答了。这是令狐源意料中事,识时务者为俊杰,楚雪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地很,满意地拍了拍楚雪熙此时惨白的脸蛋,令狐源又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若你能有本事让我师妹为你所迷惑而动情,主动向你求欢,我便允你三个月后,只带你一人去月家参加月氏老祖宗的七十大寿。”
楚雪熙不由眼神微微一闪,如此一来,令狐源便等于和全江湖宣告他楚雪熙受宠的地位,毕竟令狐源自她成名以来,便没听说过她除了正君还带过哪个小侍在武林大会上正式出面过。而他楚雪熙,必然会在那一日备受尊重,从此在江湖上被所有人当成飘雪山庄的第二个男主人一样恭维和讨好。
打一棒又给个甜枣,令狐源算是吃透了楚雪熙的心态,看着他此时意动的神情,便猜出了他心里的念头。她毕竟还是顾忌着自己那个混蛋师叔,不敢太过火,但如果能招待招待自己这个小师妹,“回报”一下师叔多年来对自己的厚爱,还是很让人欣慰的一件事情,至少,可以让她今夜睡个开心的好觉了。
锦瑟哪里会听得到令狐源低头和楚雪熙所说的话,她只是发现自从令狐源走了以后,那原本拼死不从的楚雪熙,就仿佛是认命了,他行尸走肉一般地向自己走来,泪珠子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在白净的脸庞上划过,似乎自己将要走去的地方是刀山火海,满腹的不甘与愤怒却不敢发作。
当然,对锦瑟来说,她此时哪有心情欣赏楚雪熙的表情。若非银色面具覆盖了锦瑟的全脸,恐怕任凭谁都肯定可以看出她几乎想要杀人的表情。
令狐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但令狐源此时已经去了另一个惯常会讨好她的美貌小侍房内,接受他的心灵抚慰了,奶奶的,今夜被自己的师叔给欺负得太惨了,她迫切的需要心理治疗,从其他男人身上找到往昔雄风。
锦瑟仍旧端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甚至一声不吭的模样,让楚雪熙误以为自己不甘不愿的神情触怒了她,联想到令狐源软硬兼施的话语,他只能强行压下心底里的不情愿,主动柔声而委屈地表白道:“大人,庄主虽吩咐过雪熙好好伺候您,可…可雪熙害怕,求大人垂怜。”他轻咬着下唇,微微抬头瞥了锦瑟一眼,几行清泪依旧缓缓划过他精致的脸庞,一时间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声音里更是委屈中带着几许哽咽,那低低的小声啜泣,教人听了就算铁石心肠恐怕都可以软成绕指柔了。
但锦瑟对这种哭声却完全免疫了,若是重新回到上辈子的生活,搞不好她听到男人的哭泣声还会惊悚一下,但经历过多年宫中生活的她,对这个世界男人无论做出什么姿态都神经麻木了。
不过麻木归麻木,下一刻,当她看到眼前的美少年一边楚楚可怜的哭着,一边又开始轻轻地拨下自己肩头的外衣时,她还是哆嗦了,虽然因为被点穴,她只能哆嗦在心底,但那并不妨碍她再一次在心底把令狐源骂到狗血淋头。
雪白的肩膀刚露出来,楚雪熙那手便开始微微地颤抖,竟有些脱不下去,眼中朦朦胧胧,好似有什么浮出来,水汽氤氲的,更是我见犹怜,这倒并不是他刻意为之,而是他还是犹豫了,从心底里深植的贞洁观念让他做不到一次又一次在一个个女人面前放浪形骸,但最终,他忍下了这种感觉,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露出了他线条优美的肩膀和锁骨。
其实对很多女人来说,这种充满挣扎与痛苦的表情显露在这样一个正预备献身的清丽美少年身上,反而是一种极致的挑逗与诱惑,绝对可以让人为之疯狂。但对锦瑟来说,那就是种折磨了。
别过来,你别过来啊……此时,如果有人可以听到锦瑟的心声,那绝对只会听到这几句话。
但楚雪熙听不到,他一边缓缓地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渐渐向锦瑟走进,脚步沉重,动作却不失诱惑,很快的,他的上身便几乎半裸,半遮半挡地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布片遮盖在胸前,下身也仅剩下内里的衬裤,若隐若现地透着他修长的大腿,他走到了锦瑟的近前处,脸上仿佛染上了胭脂一般带着羞涩的红晕,口中轻轻地道:“大人,您觉得我美么?”
锦瑟的眼睛都直了,她傻了,因为视线角度和被定身,她不得不被逼看着眼前这种恶俗的场面,听着这种恶俗的话,然后心里翻江倒海。最后,她强行要求自己蛋定,猛然间想到前世自己听过的一句话,生活就像被XX啊是不是,是不是?
楚雪熙没有发现锦瑟有什么反应,眼前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仍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让他安心之余却又有几分不解,原本他已经咬牙做好了失身的准备,甚至可能被对方肆意轻辱,在他看来这已经不存在这个女人要不要上他的问题了。但这个女人偏偏就是不动声色,联想到令狐源走之前那一句“我师妹还未必看得上你。”他忽然就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莫非…自己还不能入她的眼?
然而,在想到令狐源对他承诺过的话,楚雪熙咬咬牙,站在锦瑟面前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心一横,竟解开了自己上身最后一件内衬,这已经是他如今可以做到的极限了。作为少年,楚雪熙的身材无疑是年轻而漂亮的,优美的身形上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如脂凝般白嫩的全身皮肤,或许因为羞涩或难堪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微微轻颤着。
但锦瑟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其实她若是此时能动,一定是跳起来就朝门口跑,但很可惜她动不了,而楚雪熙则惦记着令狐源的话语,他不敢主动靠上锦瑟的身体,只能试图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和半裸的身体极尽的展现自己的媚态去勾引锦瑟,但是他失算了,锦瑟还是没有反应。
这次,他不由地是有些不甘心了,作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美人,除了在令狐源的面前,他从来没有经受过这般冷遇。于是,他干脆缓缓俯身靠近锦瑟,让自己美妙的皮肤与胸前的春光都能一览无余地暴露在锦瑟的眼前,甚至连身体的幽香也若即若离的游离在锦瑟身边。
当然,可怜的锦瑟此时心里其实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如果可以动的话,其实她也很想抽人,同时告诉对方,作为男人,你这动作对我来说其实很无聊好不好。
下一刻,楚雪熙扭捏地在锦瑟面前摆动着自己的身体,这一动起来更是不得了,当真是艳过桃李,且媚到了骨头里,配合他少年漂亮的身体曲线更显妖娆,但这是其他人的观感。锦瑟看着他,额头却已经见汗,她不知道令狐源的吩咐,只唯恐这脱得半光的少年突然对她来一个饿虎扑羊,那她连躲恐怕都没地方躲。这样一想,她额头上的汗就更多了,连背后的衣襟都已经湿透了。
令狐源,她一定要叫她的便宜师傅弄死她!
楚雪熙已经用尽全力,奈何还是始终得不到眼前女子的一丝回应,他忍不住抬头与锦瑟目光相撞,却不由心弦一颤,暗道:“好一双冷静的琉璃星眸,却不知这女子的真容如何。”一时又觉得这眼神似曾相识。心里这样想着,却不敢当真去翻开锦瑟的面具,在他的想象中,锦瑟既然是令狐源那个煞星的师妹,自然也不会是易与之辈,若是不小心触怒了她,只怕自己也会连带被令狐源教训。
迫于她的淫威,楚雪熙丝毫不敢行差踏错,只是更加努力的表现出自己的美色,口中甚至发出轻吟祈求:“大人,求求您抱我吧。”他试图用各种方法打动锦瑟,甚至主动伸出一只手,轻轻地从锦瑟脖子开始,抚过她的身体曲线,那动作略嫌生涩与僵硬,却还是让锦瑟几乎忍不住想要杀人,她始终注意着楚雪熙的手指,因为不能动弹,紧张的快得了斗鸡眼。
也许光这幅画面,在普通女人面前就足够让人流鼻血了,毕竟一个美少年为了达到目的已经放下身段至此,但锦瑟的冷漠,却还是让他渐渐地感受到了一丝绝望,楚雪熙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女人不碰他比碰他还要让他觉得难堪。在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用尽全力去勾引一个女人却得到这般的下场后,他心慌了。
“大人!您为什么不肯碰我?难道是……”嫌弃我?
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而唯有这个他说不出口的可能,让他更加难以忍受,何时开始,他雪熙公子要沦落到这个地步,哪怕像个青楼妓子一般使出浑身解术,也无法打动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停下了动作,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比方才更为惨白的脸上尽是彷徨与无助,最后,他猛然捡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匆忙的穿戴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从门口跑了出去,脸上犹带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