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她低头讷讷,有点小仓促的跑去了厨房。
大堂内,裴十三娘失笑了下。
“真惹人怜,难怪公子爱极。”
自语说完,美妇人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一只小铃铛留在桌上,转身走向门口。
“绣娘姑娘,老规矩,有事摇铃铛,妾身先出去忙一会儿。”
裴十三娘留下一言,离开幽静小院,赵清秀在厨房捣鼓起了长寿面。
她虽是目盲哑巴,却五感通明,对这间厨房又十分熟悉,甚至连哪里适合躺伏都一清二楚,和檀郎研究过……低头在砧板上揉面团的赵清秀,小脸微微一红,轻轻摇头,甩掉了这个被檀郎影响的略污念头。
不管如何,她手脚伶俐,捣鼓了一刻钟,终于下好了一碗面条。
赵清秀伸出一根手指,忍住烫,伸入锅中。
染指,尝了一口汤汁。
无眼辨别火候与汤面生熟,只能用肌肤体感来测试,算是赵清秀目盲后,做饭总结出的诸多经验之一。
赵清秀浅笑了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汗珠。
取了一只干净瓷碗过来,她打了一碗长寿面,端出了厨房。
来到大堂,她把长寿面摆在桌上,蒙眼四顾,似是望了一圈四周寂静小院。
“叮叮当——”
“珑玲——”
赵清秀摇响了裴十三娘留下的铃铛。
与此同时,有一阵突然而来的清风拂过长廊,将赵清秀常戴在鬓上的冰白玉簪子吹拂的清脆作响。
铃铛声与玉石碰撞声,回荡院落空庭。
一时间,庭中显得愈寂寥空旷,还有一丝空灵气息。
挂在院内晾衣绳上的檀郎衣衫,也被风儿吹得鼓鼓作响,似是被无形的风披上了。
赵清秀微微歪头等待,侧耳倾听。
听到远处传来了颇为熟悉的妇人脚步声。
“妾身来了……”
她在外面院门口,临近时呼喊。
赵清秀刚要张嘴,回应一声,就听到外面裴十三娘的脚步声陡然停止。
旋即,是一阵陌生又熟悉的对话,都是女子。
“谢……谢……”
“别谢了,藏的人呢,是你还是谁。”
这道嗓音本来有些温婉,只不过嗓音的主人此刻的话语有些冷清寂寥。
“妾身没有。”
“不是这个意思,您听妾身讲,这里面其实暂住有一个妾身的远房亲戚……”
那道温婉又冷清的女子嗓音打断:
“你家远房亲戚挺喜欢送人礼物的,长毋相忘四字都送出去了。”
似是轻笑点头:
“让开。”
她再次重复,好像吸了下鼻子,有些许哽咽鼻音。
“谢姑娘,妾身这亲戚身子不适,不方便见人……”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属于小娘的清脆嗓音响起,不过似是隔了一层布料,略显沉闷:
“谢丫头,别听她的,本仙姑嗅的墨,就是指向此院,还远房亲戚,这商妇人就爱撒谎,本仙姑记得,她以前还设计欺负过小萱一家,最奸猾了,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