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师弟!”
木生和玄照可谓是久别重逢。这“久”并非时间,而是久经风霜。
二人将之前告别之后各自经历诉说,互相都不敢相信。
自祥云观一别,二人各奔前程。如今在元一观重逢,玄照失去了父亲,而木生的师父变成了小黑狗。
玄照遇到了夔门的夔老三,木生遇到了夔门的夔胜禹,无不感叹世事奇妙。这期间,玄照遇到了韦心心和钟离飞云,木生听说钟离飞云还活着,也有些震惊,从未想过那死在祥云观的胖子竟然是个分身。
玄照还遇到了韦星昃和秦惠,木生也感概这期间不仅玄照经历重大变化,秦惠也已经与之前大为不同,如今,他叫韦惠。也不知道韦惠这番下山会有那些遭遇,也不知哪日还能与这位师兄重逢。
玄照机缘巧合寻回了追魂针,这可是元一观的至宝,玄照将它交还给天枢,天枢对于羽樽道人在降魔杵中藏下追魂针一事也不曾听说,当下只觉得世事难料,感慨这多年之后的羁绊。玄照寻回追魂针,算是为元一观立下大功一件。木生学会了万兽之语,也算是一桩奇遇。
最为震惊的当属天枢,二位弟子的这番经历,让元一观与逍遥城、夔门、颜氏、韦氏一族、五龙洞,都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千奇百怪的门派和家族,任何一个都实力非凡,不容小觑,而元一观居然同时间与这些门派家族结下了不少梁子,当下已然无法独善其身,不免忧虑起来。
加上一龙带着龙凌上山,阴差阳错之下放走了天权。两位师弟天桓和天椟如今又下落不明。这一切,都让天枢感到无比头痛。
木生与玄照叙旧完毕,正自感伤之际。却听得元一观弟子来报,山门外有自称紫砚观燕归夏前来拜访。
木生心中疑惑,燕归夏按理应该与紫砚师伯已经返回紫砚观,何以又来拜访?天枢不曾见过紫砚,不知来者所为何事。这些日子以来,已经生太多事情,天枢有点招架不住。
小黑狗句迁汪汪叫了两声,木生听出来是句天师担心紫砚道人褚良安危。木生知道师父担忧,见天枢心中迟疑,没有答应召见燕归夏,于是向天枢说明情况。这紫砚观与句天师颇有些渊源,燕归夏前来恐怕是紫砚观遇到了什么麻烦。
天枢听罢,才宣示弟子将燕归夏接上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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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太婆,哪里跑?”,褚良在高山之上大喝一声,山脚下正独自行走的风太婆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一只猎鹰盘旋半空,风太婆心中暗暗叫糟,知道是风老谷主将自己出卖了。
风太婆拄着拐杖要跑,奈何脚有旧伤,走动不便,无法快跑动。紫砚道人褚良早已驾乘紫砚来到她的眼前,挡住她的去路。
风太婆忌惮褚良和那方闻名江湖的紫砚,这才趁褚良下山偷袭紫砚观。如今褚良脚踏紫砚来到跟前,风太婆心里肯定很是害怕。
“好你个。。风老头,居然。。借。。借出风眼鹰。。帮外人,吃里扒外。。混账!”,风太婆对风老谷主骂骂咧咧。而风老谷主站在远处高山之上,不敢下来。
风老谷主若是硬气几分,风之谷也不至于落入风太婆之手。更何况谷中弟子十有八九被风太婆带走。即便有褚良同行,他也只敢远远观望。站在风老谷主身旁的燕归夏此刻也感受到风老谷主似乎在微微颤抖。
燕归夏看向风老谷主,问道:“老谷主如此忌惮风太婆?”
老谷主满头大汗,显然是紧张至极,只是悻悻然,不曾搭话。
“你趁褚某不在,上我紫砚观摄取我观中弟子影子,是也不是?”,褚良喝问风太婆。
风太婆本身道术有限,自然知道自己不是褚良对手。嘻嘻笑道:“阁下。。英姿。。飒爽,想必。。想必就是。。紫砚道人。”,风太婆结结巴巴地恭维两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其实却是低头寻找褚良影子,准备趁褚良不注意用点卯杖攻击他的影子!
褚良早有防备,此刻正站在紫砚之上,风太婆要想用点卯杖点他影子就得进到紫砚之中,一旦进入紫砚就不由得风太婆撒野了。
这方小小紫砚乃是褚良天地,他人进入只有任由褚良鱼肉。这一招巧妙化解了风太婆的盗影术。
褚良哈哈一笑,说道:“闭上你的臭嘴,把乾坤布袋献出,饶你一命!”
风太婆摸摸腰间布袋,心中有些着急。权衡一二,说道:“也罢,老妪。。不过。。受人之托。。无意。。与先生。。结怨。。”,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腰间布袋,递给褚良。
褚良定了定神,心中嘀咕,这风太婆如此轻易答应交出乾坤布袋?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扔过来!”,褚良担心有诈,不敢上前接那布袋,喝令风太婆将布袋扔进紫砚。
风太婆犹豫一二,叹了一口气,将布袋扔了过去。
褚良伸手接住,却现掌心一阵剧痛,随即松手,那布袋掉在紫砚之上。褚良翻开掌心一看,已然黢黑一片,知道是中了剧毒。
风太婆哈哈大笑,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你。。中计了!”
那布袋原来并非乾坤布袋,是风太婆事先准备的圈套。里面装了一个铁蒺藜,上面淬有剧毒。
褚良感到剧毒已经顺着经脉流动至心脉,当下赶紧封住心脉。随即想要动功法,却现已经有心无力。一下子瘫坐在紫砚之上。
远处高山上的燕归夏看到师父忽然瘫坐在地,想要上前看个究竟,却忽然被按住肩膀。
竟然是风老谷主在他身后出手将他按住,燕归夏隐隐感到一阵酥麻,是老谷主正在向他施展功法。
燕归夏转头去看老谷主,只见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燕归夏来不及说出那惊讶的质疑,已经在老谷主功力震荡之下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