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我,他心疼我。
他、爱我?
宋祈爱他,这句话,十分突然的就出现在了暗羽的脑海中。
这一句话反复在暗羽脑海里循环播放,每划过一个字,他心尖便似着了火般的热烫。
脑袋似被爱这一个字锈蚀,暗羽缓了许久,才从那浓稠的蜜糖中爬出来,恢复冷酷。
他不喜甜食,但是此刻,却是真的感受到了甜。
宋祈问的这个问题,让暗羽来回答的话,需要说上很多简短的话,才能将它叙述清楚。
这种被人心疼的滋味,暗羽活了大半生,还是第一次感知得如此清晰。
原来,被人关心,心疼,是这样的感觉。
暗羽指尖麻,整个人软得,连握剑的力气都没了。
暗羽坐直身,想了许久,方才想起这道疤是如何留下的。
和宋祈想的不一样,这道疤痕,并非是因为齐宣而留。
他声音低缓沙哑,显出另外一种难言的温柔感:
“不疼。”
“木牌。”
“被抢走。”
“夺回它。”
“暗算。”
是暗羽的那块小木牌,被识货的人看上,想从他手上将东西抢走。
暗羽那时候心神不察,方才被一个魁梧的壮汉举着把大铁刀,狠狠的划了一道。
那次是暗羽这么多年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足足休养了一两个多月,他才能再次活动。
闻言,宋祈想起,暗羽的木牌还在他这里。
那对暗羽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宋祈从枕头底下摸出东西,目光晦涩不明,指尖轻轻摩挲了几下后,递还给暗羽。
“下次,莫再被猫抢了。”
谁知,暗羽没接。
木牌很重要,但现在,宋祈同样重要。
东西放在他那里,会让暗羽感觉到窝心。
他最重要的木牌,在宋祈那里。
好似这样,就能时时刻刻将他和宋祈联系在一起。
这个想法光是冒出来,在脑袋里绕几圈,都能叫暗羽心尖颤。
暗羽往后坐了几步,眉头皱起,面对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下意识想运起内力离开。
但他一低头,满目的人体皮肤最本质的颜色,这下终于将思绪拉到他还没穿衣服这一件事上。
暗羽清亮漠然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内,现他放在床尾的衣物,不知何时,被人放在了床榻外围。
衣服就在宋祈旁边,想伸手去拿,还得绕过宋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