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说要保护这个人来着。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去牢房吗”
“看来他其实没说具体细节,可能是怕你们跑路吧”
商洛知道,陆槐阳这个人看着挺狡猾,其实一点也不老实。毕竟能在锦衣卫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也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了让对方执行任务,他一定只挑了些能说的来说。至于不能说的,多半是一个字也没提。
“所以,这任务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确实是保护他,但不是让你们在牢房里保护他,而是让你们到江户城里保护他。”
商洛打算把井伊送回去,任务的计划就是这样。在知道徐福可能有“一步步诱使他进入某地”的企图后,商洛打算先听听他的风声。他想知道自己如果不按照之前的想法一路平推过去,而是派人进去探听一下江户到底生了什么,那徐福又会怎么安排。他想要从被迷雾笼罩的江户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这活动相当危险,商洛是不打算让锦衣卫去的。毕竟徐福这厮似乎藏了不少东西,有些只有傅远山亲自对付才可以。普通的锦衣卫只有练气期的修为,甚至不到练气期。徐福再怎么说也是活了2ooo年的老妖怪,轻视2ooo年的时光可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而虽然危险,但现在却还是有非常好用的,皮实又耐揍的罗马人。他们虽然一个个都是短命鬼,但在命数没到之前根本就打不死,好似嚼不烂的铜豌豆。
这么危险的任务,当然是要让他们上。反正就算被打死了,他们也能化作一阵黑风又复活回来,就像冒险故事里怎么也打不死的魔王的喽啰一样。
“原来维多利亚陛下是为了这样的任务才把我们叫过来的吗”
罗马内卫的另一个优点是机动得特别快。这边维多利亚出了号令,那边不到15分钟就已经抵达了现场,这反应度堪比消防队出警。
“所以,拜托你们了。”维多利亚看着他,“虽然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牺牲,确实是让你们陷入了险境,但是”
“陛下,不用说了”提图斯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们。我们早该死死了。”
“诶为什么”现在他们在用震旦语进行交流,维多利亚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或者对方说错了。
“我们早就该这样以死相搏了啊!陛下。我们本来就不会死,却要目睹伟大的千年帝国在我们这一代人崩塌——谁都不想以这样的名字被记录在历史里。但是帝国的各个分支却因为自己的利益互相搏杀,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给我们下达真正值得执行的命令。
“当初的金枝事件,我们都打算把自己填进去。我们反复复和各方强调了这件事,但无论是神谕所还是缪斯宫,又或者是元老院,他们全都不愿意冒任何风险。他们只愿意执行既有的规则,一定要请‘外乡人’去解决问题。我是觉得,都到这了这份上了,我们就算闯进去把森林王按在地上打又能怎么样。反正我们根本就不会死嘛。”
“我想,这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承担决策的风险。”维多利亚摇了摇头,“只要所有人都按照惯例来做,那么就算引起了灾难性的后果,责任也无法落实到具体的人身上。但只要有一个人下达了如你所说的命令,那他就必定要为此负责。”
说着,她望向了商洛:“这里的事情,也让我开始自省了。为什么震旦愿意让商洛来主动起行动。商洛也竟然真的敢动手”
“我说实话,是因为因为天塌下来有人扛着。”商洛回道,“这固然有我自己的果断在里面。但其实大家都知道,最终会有道祖来兜底的。他们都觉得,道祖认为我慎重,那我的慎重就可以信赖——而实际上,因为我慎重,所以我可以不慎重。”
“你说的对。可能就是我太不慎重了,所以我必须要慎重。”维多利亚看了看天花板,“现在想想,我是不是错过了许多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不,陛下。”提图斯低下了头,“要说有什么错,那就是我们的错。我们。我们应该像先秦时的那些义士一样,代替主公做不能做的事。我们应该是那个让秦王为赵王击鼓的蔺相如,我们就应该一头撞死在和氏璧上。现在让帝国落到这个地步,都怪我我们的忠诚还不够绝对。我们没有为了帝国而抗命的决心。正是这种不忠诚,才是真正的忠诚。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把徐福的情报刺探出来。”
天下丸回到了港口,和出门时一样。
“我依旧是难以置信。你们是怎么把这船修好的明明被打进来几百根钢钉。”
“我跟你说。”提图斯压低了声音,“其实钢钉还在。根本就没有修补,只是用魔法让这艘船暂时可以开而已。”
提图斯不知道蜃气是什么。不过他见到施法的过程了。这艘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战舰在蜃气的作用下被遮盖了幻象。
“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提图斯提醒道,“这魔法似乎并不稳固,我们还是早些去吃养生牛肉吧。”
“养生牛肉这是什么暗语吗”井伊还没意识到现在生了什么。只是两边都要他的命,他已经已经麻了。反正只要不背叛幕府,谁拿着枪他就听谁的。
“咳意思是,我们要知道徐福的位置。”
“我明白。”井伊点头道,“只要没有对将军不利的事,我一定照办。只要你们能放过将军就行。将军,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幕后黑手的错。一次又一次,那幕后黑手让我们毫无意义地送死,我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还有这事”提图斯并不知道之前的事,“你说徐福让你们送死”
提图斯敏锐地进入了攻略关卡的状态,他在寻找周遭存在的规则。
“他一次又一次把我们送入必死之境,让我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在王师面前挨打。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啊!”提图斯猛然一拍脑袋,“我知道徐福要做什么了。徐福他要展示的是:绝对的忠诚。他要展示任由君王鞭挞而不还手的绝对忠诚,这是他表达自己意思的方式。原来规则是这样!”
“他就那我们的人命来带话”
“可能。作为先秦士人,他的思维方式和如今的人有什么区别。这是先秦士人的行为艺术啊!我看书上,那时候人的就喜欢这样。又或者,他并不把你们当人,只当做是肢体的一部分也说不定——不过既然有这样的猜测,我大概就知道要这样试探徐福了。如果他真的绝对忠诚的话,那不管什么事都能忍住不还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