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炸弹掉到了地上,以狗啃泥的姿势和新泥亲密接触,边挣扎嘴里大喊。
“警察叔叔,我是良民!”
靠着树的大师挠了挠眼角,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一群盗墓的都还算老实,警察从冲过来到稳定局面没用上五分钟,现场手电筒和工具散落一地狼藉。
领头的警察朝大师走过去,远远抬起手。
“您好,袁组长,我是渑省南区刑侦队支队长王辉。虽然在一个院里办公,但咱俩一直么机会见面。”
大师扫了眼震惊的胖子,点头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幸会王队,第八组,袁祈。”
王辉带人将盗墓团伙押解上警车,红蓝交替灯光中,他和袁祈并肩朝车里走。
“这伙惯犯在这片逃窜六年了,滑溜的很,这次要不是袁组卧底,我们还真不好人赃并获”
“王队长太客气了。”袁祈说:“第八组的存在,不就是为了配合咱们刑警同志抓捕,领着政府工资呢,职责所在。”
“袁组长家在哪儿,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家就在市局旁边。”袁祈说:“你们回局里把我捎过去就行,正好天快亮了,打上卡继续上班。”
“啊?”
王辉以前只是听说这人拼命,从来没见过,没忍住调侃,“刚结束这么大案子,也不休假陪陪老婆孩子,不怕跟你闹离婚啊。”
袁祈跟着王辉上车,在副驾驶坐好系上安全带,“哪有什么老婆孩子,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休假也是一个人窝再家里冷锅冷灶的,不如在办公室跟一群猴崽子工作热闹。”
“您这样的都还没对象?”王辉难以置信,“一定是眼光太高太挑了。”
袁祈自嘲笑了笑,“我有病,不想拖累人。”
王辉一怔,看他苍白脸色大概明白了点,成年人的世界点到为止,不再多话,
他微微一笑转了话题。
文物局今年初刚从老市区搬迁,建安地皮价格一年比一年高,连政府单位占地都缩水。
文物局搬进来后跟警局合在了一个院子里,分别在东西两个半院里。
袁祈回办公室也并不全为了工作,一大半原因是不放心桌上鱼缸里这条小银鱼。
这两天他不在,也不知道办公室人有没有苛待这位“祖宗”。
小银鱼仰躺着飘在水面睡觉,办公室等吧嗒亮起来都没有被吵醒。
袁祈见它睡得这么香,忍不住用指尖挠了挠他湿漉漉的肚皮,低声笑说:“怎么人里人气的。”
小鱼被吵醒打挺翻身,在浴缸中迅游了一圈,仰起头,在看清来的人是袁祈后可怜巴巴地吐了个泡泡。
袁祈拿来鱼食投喂,又把抽屉里牛肉干撕成小块投喂了一点。
这条鱼是杂食动物,来者不拒,吃的十分欢快。
袁祈喂完鱼,靠在椅子上,叮当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两瓶补铁剂灌下。
办公室内十分安静,只有鱼尾拨水传来的细微水花声,左手臂的伤口再次裂开,猩红血迹星星点点在外套袖子洇开。
警局旁边有家小诊所,偶尔在法医忙不过来的时候会为刑侦队出外勤的负伤队员或者因为打架斗殴被开瓢的犯罪分子做简单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