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去不了呢?”
阿来只是个孩子,先前被袁祈用方便面俘获,对这人深有好感,毫无心机地实话实说。
“因为山神大人的诅咒,我们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山神大人会惩罚我们。”
袁祈问:“什么惩罚?”
阿来认真说:“背叛山神大人的信徒,灵魂永远都得不到救赎。”
袁祈稍稍直起身。
阿来不过是个十岁孩子,对于诅咒竟然如此深刻。
看样子,这个村子里对山神的敬畏于惧怕从娃娃开始抓起,根深蒂固。
袁祈眼尾稍稍眯起,心说这个山神这么残暴的吗,不仅给人画地为牢,甚至还立下如此惨绝人寰的规矩。
这玩意儿真是自己前世?
那跟他现在的五好青年形象也差别太大了。
他就这么不着边际地想着,那边的烤猪腿已经烤好。
阿来母亲从炭火里挖出食物,阿来舀了水浇灭剩下的炭火。
猪腿还冒着热气,阿来母亲用刀切开,片成一片一片的薄片,也没有盘子,直接切下来用刀身托着递向他们。
肉中淌出冒热气的血水,粘在满是磨痕的刀上。
陈县长喉结滚动了下,再次望向袁祈。
袁祈就好像真的是浡婆族在逃村民一样,双手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在阿来垂涎欲滴的注视中,仰头用舌尖将那片肉卷进嘴里,露出漂亮的犬齿。
陈县长见他面带微笑将带血的肉吃下去,心里一阵毛。
以至于在阿来母亲递过肉时,还没来得及推脱就被塞进了手中。
琥珀就跟之前的水一样,推手拒绝了。
这里虽然不是帐,但她也没有在陌生地方吃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习惯。
阿来被分了一片厚的,他用手撕着,血水从指缝流出也不管,两手并用往嘴里塞。
袁祈吃完以后,阿来母亲又切好一片递过来,他也拒绝了。
吃一口是入乡随俗,可他多少还是正常人,没生出消化这半生不熟东西的胃。
他有身为脆皮人类的自觉,这个村子处处透漏着诡异,他不能因为吃两口肉折进去。
一条特意为他们烤的猪腿最后没吃太多就闲置了。
阿来母亲在阿来吃了两片再次探来手来时,毫不留情一巴掌打掉,并且用眼神警告。
随即起身把剩下的猪腿挂在房檐下,准备晾干保存,日后再用。
袁祈见阿来委屈又悻悻的模样,两只眼睛还巴巴张望那只够不着的猪腿,心说这个村子的物资看来并不富裕。
他没什么办法安慰吃不饱的孩子,只能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
太阳偏到山头时,先前那个管事儿的人终于吃完饭过来了。
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刚才在祭台上倒下的那个神神秘秘的祭司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