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且惠先答了:“就是我,没那么夸张,坐吧大家。”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沈宗良因为心情还不错,被连哄带骗劝了很多酒。
且惠打了针,一概不沾腥辣,也碰不得酒,到散场也还很清醒。
最后是周覆的司机送他们回去的。
且惠坐在后面,照顾一直昏沉沉的沈宗良。
她给他擦汗,轻声说:“噢哟,一直叫你不要喝,就是不听。”
唐纳言替他们关了车门,吩咐司机说:“益南路89号。”
他走回到周覆身边,“走了,咱们也散了吧。”
周覆笑哼了声:“演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这么几杯他就醉了?”
“你看出来没有用,本来也不是演给你看的,你又不是目标观众。“唐纳言望着车子开走的方向说:“小且惠被他装进去了就行。”
“闹了半天,啧,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明的办法。”
唐纳言倒是很理解,摇头说:“他也不容易,像争什么面子似的,做过的事情不屑说,不舍得骂,又不舍得凶,你说还能怎么办?换了是你怎么办?”
chapter71
益南路的两旁是精美的洋房,都只有两三层高的样子,错落在梧桐斑驳的荫凉里。
初夏十四的夜晚,一轮接近圆满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遍地是摇荡的树影。
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帮着且惠一起扶沈宗良出来,等她从他身上摸到钥匙开了门,便告辞离开了。
且惠把沈宗良往沙发里边一扔。
她瘫坐在了地毯上,揉着腰喘了半天,怎么会那么重的?
休息了一会儿,且惠撑着厚重的楠木茶几站起来,拿上她的包准备走。本来送沈宗良也不是她的分内事,但那两个好像也不怎么清醒,她实在不放心把醉鬼交给醉鬼。
现在他安全到家,且惠想,自己的任务也应该了了。
她一只脚刚绕过茶几,沙发上的人就哼唧一句:“渴。”
且惠转头,沈宗良的眼皮黏在一起,胡乱地扯着领带。
她闭了闭眼,认命地把包放下,去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
她重新回了沙发边,只坐了一点点位置,“沈宗良,我扶着你喝,来。”
沈宗良很配合地起来了一些,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
他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喝完也没立刻躺下,而是温柔地靠过来,睁着一双浸染了桂花香的眼睛,用额头蹭着她的脸,“谢谢你照顾我,小惠。”
“不客气。”且惠接连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呼出的气息都变热了,“你还还好吧?”
沈宗良的神色顷刻间变得软弱,连语气也是。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一再地跟她求证:“你说我吗?”
腰都被他揉软了,且惠红着脸点头:“嗯,我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