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她无名堂地担心起来。
不会被沈宗良看见吧?他这会儿应该是到了财务部,那儿楼层高,视野也广阔。
耽误太久了,连王秉文也问她:“你在看什么?还有同事要一起吗?”
且惠说没有了,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奇怪,被他看见又怎么了,有什么好怕的。分手六年了,早就脱离了他的管束。又不是小时候了,被男生送回家还要提前跟他报备。
她摇摇头,扯出安全带系上。
且惠伸了伸腿,好像位置都没有变过,上次她在这儿坐过以后,就调到了这个程度,可那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王秉文看出她的疑虑似的,“不用调,除了你没人坐过。”
“这样。”且惠把包放在膝盖上问,“你们研究所没有女同事吗?”
“我们所那么大,当然也会有几个了。”王秉文开着车,扶了一下无框眼镜,“不过我没载过她们。”
且惠点点头,没有接他这个明显带着目的性的话题。
她礼貌地表达感谢,“今天真是巧得很,麻烦你了。”
王秉文说:“不会。我很高兴接你下班,不是碰上你没开车,还没这个机会。那个,你吃晚饭了吗?没吃一起啊。”
且惠赶紧拒绝:“不用,我在食堂吃过了。”
“好,那我自己回家吃点儿。”
开了半路,王秉文转弯时,视线随着车身转动刮蹭过她。
钟且惠的脸沐在晚风里,一双眼睛像水汪汪的春池,皮肤白得令人微微发眩。
他微笑着转过头,“今天很累吧,好像你们新董事长到任了。”
“你连这都知道。”且惠惊讶地张口,“还以为你只会埋头做实验。”
王秉文说:“是我爸爸说的,因为他奶奶在益南路的小楼还没打扫好,沈叔叔目前住在东郊宾馆。”
她点头,原来他要搬到王秉文家隔壁了,那条历史气息浓厚,民国时住过许多名人的街道。
这个世界大概只有巴掌大,身边的人掰着指头数一数,就能串上关系。
且惠在家门口下车,她站定了,拎着包,有些为难地说:“王秉文,你以后忙的话,不要来接我了,不方便。”
王秉文听不懂似的,还说:“怎么了,我最近不忙啊,也没有不方便。”
“但是我不方便啊。”且惠的口吻忽然冷下来,“我说了,我是个独身鬼,不谈恋爱也不结婚的。别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你这么好的条件,喜欢谁都可以的。”
受挫的表情在他斯文温和的脸上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