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她只好出其不意,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牙印很深,见了血。
她没有收力,放任破坏欲在体内四处肆虐,直至精疲力尽。
车子开到市郊一处独栋别墅,终于一个急剎,停了下来。
陈朝予解开安全带,昏暗中,他的表情看不明晰。
良久,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
“未婚妻?嗯?”他倾身过来,指节强硬地扣住她的下颌,“需不需要和我解释一下?”
他的另一只手反复摩挲着时鸢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仍具光泽,看得出一直被精心保存着。
“我送你的戒指,为什么会到季枫泽手上?”
被他这样盯着,时鸢总觉得自己像是深陷捕网的猎物,无法挣脱。
可就算是被圈养的雀鸟,也有自己的脾气,她今夜偏不服输。
“那你呢?你又怎么解释?”
“如果我没有出现,今夜就是你和康乐纯的订婚宴是吗?”
其实他们都该无言以对的。
正是因为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情绪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在一片阗寂的黑暗中,陈朝予托起她的脸,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瓣,令一切声息变得破碎而含混不清。
比起缠绵,更类似于撕咬的亲吻。
一个想方设法要将对方吞吃入腹,一个拼尽全力试图抵抗,直到他们的嘴角都咬破了,唇齿之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
陈朝予衔住她的唇,她的眼泪划过面颊,又咸又湿。
时鸢还是没能改掉在吵架时先哭起来的习惯,虽然这很丢人,但随着她逐渐失去知觉,就显得不是那么有所谓了。
在昏迷过去之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喃喃若梦中呓语。
“我恨你……”
说来好笑,重逢以来,他们从未互相说过“爱”这个字,可情绪浓烈时,只有伤人的话才最容易脱口而出。
而陈朝予只是按着她的后颈,让她完全靠在他的怀里,深深抱住她。
“睡吧,一觉醒来,所有事情都会过去的。”
骗人,根本不会过去的。
时鸢醒来时,身处完全陌生的房间,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整个人仿佛置身云端。
大脑放空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意识。所以她是在和陈朝予争执的过程中哭累了,被他安置在这里的。
这座京郊别墅一共三层,外加一间阁楼。虽然灯火通明,不至于黑得可怕,但是从里到外确确实实只有时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