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青幼时没少和司伯夷在这池子里玩鱼弄虾的,光这上等的千瓣莲也不知道被他们弄折过多少,父亲在后面追着他们打得日子也没少过,那时年幼,不知道这池荷花是母亲的心头好,只想着采莲蓬剥莲子吃。完全是少年天性不识“愁”字滋味。
现在故地重游却再也没了当时的心境,一切归结起来不过四字:物是人非。
司伯青收回思绪,专注寻路,好在多少年过去了,这水底下的路径都没有改变,不一会儿,司伯青就顺利来到了司必谨的园子里。
从仙鹤亭的池边上岸,一身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尤其微风一吹,一股子的阴寒就往身子里钻。
司伯青苦笑,估计这回风寒是少不了的了。司伯夷,这个忙,你可得好好给我还!
司伯青正要往地下室走去,路上却遇上了温伯。
看到温伯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拿着大号的浴巾,司伯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自己这是多此一举了。只是温伯看着自己的脸上挂着的那抹笑容着实让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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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你这是守株待兔呢。”司伯青笑道,而他正是那只兔子。
“伯青少爷说笑了。”温伯的脸上难得的温柔笑意,和之前那些一板一眼的礼貌却又疏离的标准微笑明显不同。
“风寒露重,小心着凉,老爷这是关心伯青少爷呢。”温伯笑着将浴巾递到司伯青的面前。
身子是自己的,对于善意司伯青自然也不会拒绝,毕竟这天虽然还不算真的冷,但是司伯青此刻却是真的感到有点凉了。因此将浴巾披在身上,吸取了身上的湿意,一起带去的还有身上的寒意。
既然浴巾都接受了,保温杯里的姜茶司伯青自然也不会再拒绝。
司伯青将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生姜的辛辣味直冲口腔,之后身体里便生起一股暖意,很舒服。
“谢了。”司伯青说道。
温伯笑着跟在司伯青身边。
“不过既然你都到这儿来等我了,想必我想干什么他也猜到了。”司伯青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司必谨。
“不难猜。”温伯说。
“我们这么大逆不道,他也同意?”司伯青转身问身后的温伯。
“大逆不道是指亲人之间,伯青少爷这是承认自己是司家人了。”难得温伯的语气中带了点逗弄的意味。
司伯青难得被温伯抓了话柄,但到底这话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去的,现在反驳显得矫情了,再加上自己小时候温伯也多是照顾,对着他,司伯青也无法做到对司必清等人的无情。
最后司伯青干脆摆烂,不去接话,也算是难得的认输,对于他有几分在意的人,司伯青总是做不到完全的决绝。
见司伯青不说话,温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他就像一个长辈看着胡闹的小辈,总是由着他们闹着,这背后更多的是慈爱与疼惜。
“虽说死者为大,但是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老爷不是迂腐之人,你们也不是真的胡闹,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过是手法非同寻常了一些罢了。”
“你们倒想得开。”司伯青笑着说,但又立刻沉下脸突然问道,“不过司必勇搞得那些茶叶,他之前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温伯叹了口气说道,“说一点都不知道,想必你也不信,老爷知道二老爷有二心,但你也知道,老爷这些兄弟姊妹,有几个没二心,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五老爷一心一意的帮衬着,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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