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又往外走去。
“谢皇上。”
沉婉拽着锦被,情知他离开她不相送实在失礼,还是硬撑着没有下榻。
……
李怀恩没多久就进来了,他手里捧着一大堆衣裳,笑成了菊花脸:“娘娘……”
沉婉真不晓得他从哪里拿来这么多衣裳:“太多了。”
李怀恩将衣裳放在了案几上:“不多,娘娘穿不完就放……”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见沉婉蹙眉瞧向了自己。
李怀恩忙转了话风,殷勤地笑着道,“就是带回承乾宫也是可以的。”
“不用。”沉婉瞧这些衣裳华丽非常,又颜色鲜艳,她笑着道,“颜色很鲜艳,我穿着不合适,就留在这里吧,给……”
沉婉拽着锦被,适时地住了嘴。
给旁的娘娘穿
李怀恩简直想给她磕几个头,如今大方成这样,真叫他日日跟着在后头煎熬着。
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李怀恩说了句娘娘再合适不过了,就赶忙笑着先行告退了:“奴才先退下了……”
李怀恩走后,沉婉很快就挑了一件最素的天青色襦裙去隔间换上了。
鹅黄色的寝衣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一边。
寝宫前面就是御书房。
沉婉换好了衣裳就去前面向顾樘告退了。
外头早已日上三竿了,沉婉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了,总归是不早了。
“皇上,臣妾不甚酒力,昨日如有冒犯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看李怀恩的样子,大抵是没发生什么事的,沉婉也不想自己多提,多提不益。
议事的大臣在顾樘进屋看沉婉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沉婉过来的时候顾樘正在看折子,只是还不待顾樘放下手中的御笔,沉婉就已经继续道,“时辰不早了,臣妾就不在这里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
她说着就要告退回自己宫中。
他给了她空间,她反而越加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他
顾樘放下了御笔,薄唇轻启:“是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沉婉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
虽说眼下不早了,可她也瞧得出来还没到午膳时间啊。
沉婉的嘴角蠕动了下。
“朕忘了,你早膳还未用,”顾樘装作未看见她的不愿,又提起了御笔,兀自吩咐起来,“李怀恩,传膳。”
李怀恩躬身应是,忙下去传膳了。
顾樘垂眸翻开了折子,“先垫垫肚子。”
“过会再陪朕用午膳。”
沉婉欲言又止了几息,须臾过后,还是应了声:“是。”
殿内只有两三个伺候的宫人。
熏炉上方照旧烟雾缭绕,好似换了一种香,不过沉婉不曾多在意。
沉婉应完就又沉默了下去。
她站在御案前,从前就是顾樘最忙的时候她打扰了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她只是站在这里多一会都觉得打扰到了他。
沉婉的脚尖不安地动了下。
顾樘恍若未觉,只抬眸看了眼白广汉。
帝王的眼神轻飘飘的,可白广汉立马就躬身上前道:“娘娘,奴才给您搬个椅子过来,再……再给您拿些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