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亮晶晶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情动。
顾樘的呼吸一缓。
沉婉疑惑地望着他,“皇上!”
顾樘握住她肩的手松了又紧。
半晌过后,他还是决定暂且不说了。她总归能看见他的行动的。
顾樘松开了沉婉的肩膀,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说了或许又要睡不好了。
“没什么,睡吧。”
说完他抬手给她掖了下被子。
沉婉顺从地闭上了眼。
不用侍寝,沉婉恨不得立刻进入梦乡,可是她的睡眠早就不如从前,只能先平稳地呼吸着,装作入睡起来。
许久之后。
身畔的人还是动也不动地躺在被子里,顾樘心想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真正入睡时的模样。
至少,一开始没这么规矩。
——
这一夜,沉婉还是很晚才入睡。
翌日她醒来时顾樘也早已上朝去了。
里屋落满了阳光。
沉婉收拾好,用完早膳就在窗边坐了下来。
昨日顾樘在,她也没有好好地思量一番。
香兰依言端来了纸砚笔墨。
春月为她铺好了纸张,香兰开始研墨。
“今日十八了!”
香兰的动作一顿,应了声是。
没多久就是夫人的忌日了。
“主子……”
不一会墨就磨好了,沉婉没再说什么,只是挥手道:“好了,下去吧。”
“是。”
二人迟疑了会,才躬身退了出去。
笔被摆在一旁,沉婉只出了会神就抬起了自己的一双手。
阳光下,在腕子上碧玉镯的衬托下,白玉柔夷,就连她自己都喜欢看。
沉婉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润如羊脂,自己都爱不释手。
父母真是给了她一副好皮囊。
沉婉眸色淡淡地打量着自己,在否定了她这个人的情况下,还被皮相所吸引,这个喜欢该还是不少的。
以色侍人得不了几时好,可是不是也该去讨要一点。
她的皮相没那么大的用处,可是还是要有一些用处的。
沉婉想着昨日顾樘的神情,终于觉得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一点。
在新人入宫之时还过来,或许……届时哥哥回来后,她还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或许,在帝王对哥哥的不满彻底爆发之前,好歹得先争取一下。
安乐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沉婉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她不由地停在了榻边,照着念了出来:“一——守规矩,二——以色……”
还没念完安乐就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