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凝霜忽然一声惊呼,“小姐您受伤了!”
乔婼一愣,“没有啊!”
林烨没再跟她动手,她怎么会受伤?
却见凝霜捧起了她的左手,左手的衣袖上竟是沾着一片血迹。
“那怎么这么多血啊?”凝霜忧心忡忡,“谁的血啊?”
看着自己衣袖上的那一大片血色,乔婼心底的某个地方莫名酸涩抽搐起来。
“萧瑾的。”
说话间,她不禁苦笑了一声,微微摇头。
她还是头一回发现,萧瑾竟然这般幼稚。
明明在荆岩屋外的时候,他还藏得很好,甚至在林鸢屋子里时,还特意将手负在身后,始终不叫人发现他受了伤。
可方才,又是故意在她面前挽袖,又是故意将血迹留在她衣衫上,生怕她没发现他伤了。
他定是没想到,她其实早就发现了。
毕竟,从前只要他受了伤,她就万分心疼,会哭得比自己伤了还严重。
她从荆岩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地上碎裂的药瓶跟血迹了。
更何况,他今日穿的一身淡色长袍,那鲜红的血迹染在他的衣袖上格外显眼,她怎么会没看到呢?
她只是不会再心疼他了。
会心疼萧瑾的,是林婼。
林婼,早就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乔婼便往屋里走去,寻了件干净的衣裳换下,将染了血的衣裙丢给了凝霜,“去扔了。”
闻言,凝霜一惊,“扔了?小姐,这血迹很好洗的。”
这样好的衣服,就扔了?
却不想,乔婼勾唇一笑,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
“脏了,洗不干净的,扔了吧!”
脏了的东西,她不会再要。
翌日,
乔婼一大早就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今日老夫人的精神瞧着不错,乔婼上前给老夫人行了礼,脸上堆满了笑意。
看着乔婼这般开怀的样子,老夫人也高兴,忍不住问道,“昨日你阿兄给你设下的相亲宴如何?可是有中意的人了?”
乔婼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羞涩,“相亲宴上的人孙女一个都没看上,不过,孙女看上了别人了。”
“别人?”老夫人惊讶,“是哪家的小子这般有福气,竟能得了我家婼婼的中意。”
乔婼脸上笑意不减,却也多少染上了些忧虑。
她想了想,方道,“他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武艺高强,七八个人围着都打不过他!他会护着孙女,听不得旁人说孙女一个不字,甚至,能以命相护。”
听到这儿,老夫人眼里已是有了几分惊讶,脑海中也跟着蹦出个人影来,“你说的,是萧瑾?”
“……”
乔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一番形容竟是会让老夫人想到了萧瑾。
只觉得,萧瑾除了武艺高强之外,其余一个都担不上吧?
但,老夫人不认得荆岩,所以没有想到荆岩也是正常的。
当下便道,“不是萧将军,是将军手底下的副将,名叫荆岩。祖母或许也见过。”
荆岩常跟在萧瑾身边,老夫人应该是见过的。
于是,老夫人微微想了想,脑海中总算是浮现出了一个略显模糊的人影来,“哦,是那位荆副将啊!”
语气,似是有些失望。
乔婼心中不禁忐忑起来,想着该说些荆岩的好话。
却不想,老夫人竟接着开了口,“祖母见过,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孩子。”
乔婼愣住了,“祖母同意了?”
“婼婼喜欢,祖母为何不同意?”
“我,我还以为祖母会嫌他身份低微……”
“可是,我的婼婼喜欢呀!”老夫人轻轻笑着,“你说,他听不得旁人说你一个不字,会护着你,这便够了。祖母只要婼婼开心,旁的都无所谓。只是……你爹娘那边,怕是不好说吧?”
祖母的话,只让乔婼心中觉得无比温暖。
她将脑袋靠在了祖母的肩上,笑意盈盈,“婼婼也只要祖母同意就行。”
别的,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