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砚轻嗯一声,向楼上走去。
行至一半时,他又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一眼下方柜台旁的云梨。
待陆怀砚几人进屋后,吕兰英来到柜台旁,拍了拍云梨的肩,“阿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忘了你,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
云梨长睫颤了颤,眸中似有华光溢出,微不可闻地低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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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樊槿忙前忙后地替又是让人送热水来,又是让人帮忙跑腿请大夫来,反倒让言聪这个跑腿的闲下来。
陆怀砚眉宇微攒,对樊槿道,“樊姑娘,你回你的屋子吧,这些交给言聪去做就好,正好我还有事问他,若无事的话,樊姑娘不要再随意进出我的屋子,有碍樊姑娘的名声。”
樊槿嘟嘴道,“我不能听听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陆怀砚没说话,只静凝着手中的茶杯,
这已经是最明显的拒绝。
樊槿这才不情不愿走出屋子,转身的瞬间,眼里的天真无邪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站在楼道里,冷冷地瞪了一眼楼下云梨的身影。
云梨感觉后背一阵莫名的凉意袭来,回头看去时,只有楼道里悠悠晃动的竹帘,哪有人影。
陆怀砚屋内,言聪从怀里小心翼翼捧出一个木匣子,他双手恭敬地呈到陆怀砚面前。
“公子,这个匣子里面装着的,是治云姑娘脸上疤痕的药引,这药引也是您冒险寻来的,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陆怀砚打开匣子一看,里面的东西正被防水腊纸紧紧包裹着,他记得,他刚醒来时,虽然忘了许多事,但一直惦记着这木匣,直到樊槿拿着木匣问那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他忙不迭地将木匣收好。
直到言聪找上他,他又将木匣交给言聪保管。
陆怀砚掀开包裹着冰莲的腊纸,“云姑娘便是方才楼下拿女掌柜是也不是!”
言聪点头。
陆怀砚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
接着陆怀砚又问言聪,“我和她从前很相爱!”
言聪眉毛打结,这让他本就不灵光的脑袋更乱了,言聪想了想道,“爱,但不是相爱。”
毕竟云姑娘喜欢公子时,公子对云姑娘爱答不理不说,还做了那么多让人心寒的事。
待公子喜欢云姑娘时,云姑娘早已将公子放下。
这怎么能是相爱呢。
陆怀砚很聪明,猜到了些,他道,“我知晓该怎么做了。”
说着便又咳嗽起来。
言聪忙道,“公子,今晚可还要泡药浴!”
陆怀砚掉入江中后,江中的水冰寒刺骨、湍急汹涌,且江中怪石嶙峋,激流拍击下,内伤外伤遍布,至今淤血都未除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