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又靠了那胖子近些,几乎已贴到了耳边,继续道:“其实就算不来搞这一套,就凭仙教与暹罗世代的仇怨之深,早已积重难返,若是哪天暹罗真被那羽国覆灭了,咱们云州的百姓怕是要庆祝个足月才好。”
另外那人开口道:“你可莫在这里胡诌,小爷年幼时好歹也读了几年的私塾,有个词唤作唇亡齿寒,你们可
懂得?若是哪天暹罗真被灭国,咱们仙教恐怕也离之不远。况且明面上这云州还是归暹罗管辖,怎好发兵。”
他话音未落,恰好伙计正端着盛菜的木板走过来,那胖子从背后听着他脚步声,忙一拍桌子打断他,说道:“都快别说了,在那胡诌什么?“
那人说到一半,又转头对着右侧那同僚说道:“倒是你小子,怎地知道的这么详细?“
此刻那小二走到近前来,那胖子转身接过碟子放到桌上,赶忙向后挥了挥手,伙计也识相得很,也没有停留转身回后厨去了。
待到他稍走远些,那人才憨笑着低声说道:“这不是我家岳丈在刘知府手底下当差,那日载着知府出门,驾车时候从马车内听来的。”
那许胖子轻‘哈哈’一声,说道:“我说你小子怎地消息如此灵通,原是找了个隔墙有耳的老丈人。”他端起杯来继续道:“先说好,今日所说之事,哥几个就当左耳进右耳出,不然被人知晓了,丢了职务倒是小事,掉了脑袋可就不好了。”
他说完这话,还不忘转头看了一眼李灼华,不过转念一想这声音压得如此之低,也不太有可能听到,心下也不再多想。
谁料想灼华竖耳细听,先前这几人的轻声细语,虽不是一字不落,但也听了个差不多。此刻感觉有人回头看他,倒是机敏地依旧低着头。
又过了有一会,伙计才迟迟地回来给灼华上好
了菜。这看人下菜碟的伙计,明明是李灼华先到的店里,却先给那桌四人上好了酒菜。
但灼华也不在意这些,反正肚子也是饿得不能再饿,闷头便吃了起来。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面前的碟碗已被清了个干净,虽没有山里的那几位老仆做的那般至味,但也算是能入口。
随后喊来伙计结账,又喊他从后房取了几块干粮,这才准备出了馆子接着上路。
走到门口看四人还在推杯换盏,好不惬意,一抬头却看到那头戴斗笠之人,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看到灼华与之对视,目光便赶忙看向一旁了。
灼华觉得这人眼神甚是熟悉,但也确实从未见过此人,也不再多想,出了门便按他们方才所说的仙教的方向去了。
沿着这条城道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远远地看到左边已然没有了城墙,也不知是出了这云州城,还是仍在这城里。
灼华从未见过这城内走着走着连城墙都不见了的地方,心中正奇怪着,却看到在这城道尽头,已然变成了一条小路,而这两地交界处,正是和方才饭馆里那几人同样穿着的一队守兵,此刻正一字排开守在道间。
灼华从远处拆开包裹,翻开那张地图来,上面画的正是经由这条小路,再往前一直走便是五毒教的总坛了。
“看样子只能绕过去了。”灼华心里想着,眼看着左手边远处有一大片的灌木林,不等那几个守兵注意到,
钻到左侧的巷子里,一直往深处走了好久才出来,远远地看着他们已变成了一排黑点,这才安心地钻到林里继续往那条小路的方向走去。
这半人高的灌木林里,没有一条规则的路异常地难行,待到将近走回到小路上的时候,在稍远处的地上却不知为何闪出了一道光来。
灼华走上前去拿起来一看,却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翡翠玉佩。这玉牌通体冰清玉润,晶莹剔透,阳光照耀之下仿佛一块冰片,正面雕刻着一副樱花树图,树下趴有一只雪狐狸,背后飘着的几片雪花宛如浑然天成一般,左下角刻着指甲大小的一个‘李’字,看样子该是这牌子主人的名字。
灼华心下疑道:“这怎就有如此贵重的东西遗落此处,单看这玉佩的样子,竟与他自己这块很是相似。”当下便把这玉牌收下放到包裹里,沿着这条小路接着走去。
又约莫着行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渐渐的有些昏沉起来,灼华正想着这五毒教怎离这云州府如此之远,前方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打斗之声,灼华惊奇万分,既是有人出没,想必离那五毒教也不会太远了,当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