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向几个家丁一招手。“我们回去。”
方不方也像小泥鳅一拱手。:“舍下离此不远,二位可愿稍事休息,在下略尽薄酒,我们喝上一场如何。”
小泥鳅一摆手,想起採不死草的事,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还有事,若有闲暇,一定叨扰。”
杜乐也笑着说道:“是啊,是啊。多谢贤侄美意,八月十五近在眉睫,若赵兄可来,定去讨教。”
方不方拱手致谢。“我们后会有期。”
跨上长剑,扬长而去。
秋风渐凉,树叶萧萧索索,落了一地。
杜乐叹道:“江湖啊,就是多事之秋。……”忽然,他眼前一亮。在前面岩石的阴暗处,赫然便有几株不死草。杜乐大叫。“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泥鳅听到声音跑了过来,二人高兴採了下来。小泥鳅抖了抖根部的泥土。眼睛一亮。:“没错,没错,是不死草,这回大哥得救了”。
他把不死草纳入怀中,与杜乐正待拾阶而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大叔,文竹姑娘不是说让我们捎一壶酒回去,我还答应了胡神医一只叫花鸡呢?”
杜乐点头。“是啊,要不,你把不死草先拿回去,我去买酒。”
小泥鳅一笑,从怀中拿出不死草塞给杜乐。“大叔,你回去吧。买酒的事就交
给我了。”
小泥鳅一脸阳光灿烂,杜乐看在眼中,“哈哈,小子,你去也可以。千万要当心,不管遇到任何事,少惹是非。”
言罢二人分手而去。
秋天的风吹在小泥鳅脸上,丝毫不觉得寒冷,在这个少年的眼中。一切都是新奇的。
小泥鳅走下山来,但见方家屯集镇不大。百户人家。他哼着小曲,走向一家酒馆。
店小二十分热情,老远看到小泥鳅走来。“小哥,你要点什么。咱们店里有上好的女儿红,卤肉花生,酱牛肉。”
想你就哈哈一笑,坐在方凳上。经此一战他确实有些疲惫。“给我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我要带走。”忽然他用鼻子嗅了两下。“什么味道,这么香……是,是,是叫花鸡?”
店小二满脸堆笑。“是啊,是啊,这是本店的一大特色,坛闷叫花鸡,肉质酥滑,满口生香啊。”
“哈哈哈哈,”小泥鳅一阵兴奋。“给我来上两只。我要带走。”
“别跑,别跑。小兔崽子,看你往哪里跑。……”
忽听远方一阵吵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追逐一个小孩,小孩后面。一个凶神恶煞般的胖子,手里拿个扫把。正在边追边喊。
被追逐的这个小孩衣衫褴褛,年约七八岁的样子,瘦骨嶙峋,满身泥土,两只大眼却圆鼓鼓的,十分有神。此刻眼中有的更是惊慌和恐惧。赤着一双露着脚趾头的草鞋。手里正拿着两个包子,一只
手正拿着包子往嘴里吃。显是饥饿极了。
快到酒馆跟前,小孩被泥土拌倒,后面家丁一拥而上。为首的那个胖子一扫把打在小孩头上。血瞬间从小孩额头流了下来。“叫你跑,叫你跑,偷了我的包子,你还想跑。”
“给我打,给我打。”胖子犹不解气,向几个家丁叫道,后面三四个人一拥而上。对着小孩拳打脚踢。
小孩身体瘦弱,毫无抵抗之力。小泥鳅看在眼里,忍无可忍。旁边店小二劝道。“小哥,你莫多管闲事,打人的这个是方家屯的卖肉徐家,此人仗着身后有清风寨的王大伦撑腰,横行乡里,无人敢惹。”
小泥鳅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与眼前这个小孩是何其相似?自己从小也是饱受冷眼。饥食无定。后来若不是书剑的搭救,自己还不知道会怎样。
小泥鳅的拳头,越攥越紧。指节吱吱作响。向要攥出水来。
从这个小孩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孩遭受的每一拳,就像打到他自己身上一样难受。他双眼似乎要冒出火来,再也不顾店小二的劝阻,在店小二眼中,完全就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
小泥鳅摆开店小二的手臂,大喝一声。“住手”。
声音高亢而有力量,几个人瞬间被小泥鳅的声音震慑住了。
胖子睁眼一看,竟是一个未满二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