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鸭脚七等人,自认胡猫儿算半棵摇钱树,哪肯轻易放过。胡猫儿不愿回去,此时又有衙门的人做靠山,见那程昭分明晃着腰刀,居然不敢多说,犹豫片刻才恶狠狠地道,“好,至少十两。”
其实那胡猫儿从遇上他们,哪里白白吃过他们的,更何况十两足够在小客栈住个半年了。
程昭看向胡猫儿,笑道,“呵!又是个十两。十两就十两,不过我没带着,明天你们到这儿来拿。”
那鸭脚七几个人这才肯走。胡猫儿内心大喜,竟从未有过的轻松,虽是平白无故给了十两,但却觉得是个了断。程昭再问位置,胡猫儿内心自然肯说,但却要一同去,斗了会儿嘴,程昭竟也同意了。
且说潞城以东二十里的官道旁,有一处小院。院门外高高挂起三面酒旗,左右两边姜黄色旗写着‘开坛香’‘邀醉客’,中间最高的一面旗上写着‘天下饮’。
走到近前,能闻到浓烈的酒香。酒也便宜,三文钱便有一碗。主人家在院门外搭了个小棚,供往来客商沽酒,每日生意倒还可观。沽酒的中年女人约有三十来岁,脸上三分皱纹,却涂上了七分脂粉
。刚放下桶盖,转头眼见突然冒出来四个奇奇怪怪的人。
那四个怪人聚在一起,盯着老板娘,半晌,纷纷道,“不是。”
“孟姑娘就算易容也不会弄这么丑。”
女人闻言大怒。将沽酒的竹勺重重一掷,“几位,要什么酒?”
那四人道,“不要酒。我们找孟姑娘。”
“哦,原来是你们几个,还怕你们不来呢。”女人闻言斜着眼打量几人一番,说着挥手喊来远处迎客的小厮,“带他们去后面。”
原来这四个人昨夜摆脱了众人的围追堵截,白天在城中突然听到有人说起了什么孟姑娘。都说孟姑娘正在到处找四个人,让他们得到消息去城外天下饮的酒铺等着。四个人活了几十年,除了师父,也只听孟姑娘一人的话,听到消息唯恐来得晚了被责罚。
那小厮引着四人来到后院一处两层的竹楼,引到二楼雅静的房中,只道,“孟姑娘说让你们先喝了酒。”
“喝酒?哦,看来孟姑娘是要请我们喝酒。”四人大喜,“看来孟姑娘听说了我们要帮她报仇的事了。”
四人不疑有他,只坐下等着。
不过多时,小厮端来酒壶酒杯,摆开四个大碗。才打开壶口倒了半碗,却见那四人突然变了脸色。
四人抬头满脸疑惑,“孟姑娘请我们喝酒,为什么要加蒙汗药?”
小厮一惊,手也忍不住抖了一下,面上却笑,“哪有,哪有什么蒙汗药。”话虽这么说,
却猛然将酒水泼向四人,而后转身便逃。
话音刚落,突然四下门窗紧闭,只见四面烟雾弥漫。
四人这才反应过来,“是骗我们?”四下奔逃,却不想脚下的木板都连接着机关,四人才要走,却踏翻了木板,正落到了空悬的玄铁银丝网中。
这时屋外,那沽酒的老板娘踢门进入,笑骂道,“看你们四个又老又丑的死废物还敢乱说话!”
那赖家三兄弟随后进来,也纷纷互相恭维,说什么神机妙算、算无遗策、多谋善断、多勇多谋等等,又都道,“想不到这三人这么容易上当。”
这天下饮的老板娘名叫金玲珑,和赖彪交情匪浅。这次帮着赖彪凭借花九娘的气味找到那四个怪人,但却顾虑难以将他们困住。又听他们不断说着什么孟姑娘,因此找人在他们面前散布孟姑娘在此处等着他们的言论。
此处设下的陷阱正是为他们准备的。
赖鹿喊道,“里面四个听着,我们赖家就是做机关起家的,这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们还想要活命,最好老实点。”
那四人气得哇哇大叫。
赖彪见此得意极了,正要问话,赖鹿却猛得摆手示意不要多言。此时才听屋外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
赖彪此时也明白了,“果然有别的猫闻着腥味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