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天的心中很乱,他已经感觉到,不知何时,雪晴岚的一颦一笑,都已经扣动着他的心弦,而她对自己呢,却又是如此的冷漠,也许自己真的不该强求。
剩下的事情,均在他迷迷糊糊中了了事。张炯似乎很高兴,认了义子,又和雪晴岚谈了不少的话,无非就是家事国事天下事,张傲天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能感觉到笑天和晴翠倒是真正的欢喜。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刚待呼唤“阿财”,又连忙住了口,透过窗格他可以看到,外面张灯结彩,为的自然是二少爷娶亲的事情。
唉他突然觉得心里隐隐有些发酸,却又不知酸从何来。
正在张着大口,一脸苦相的时候,只见小蛮端着洗脸水推门走入。
不晓得为什么,他见到小蛮的
一刻,心中更加酸痛,竟然流出泪来。
小蛮见他如此,连忙将面盆放下,道:“少爷,您身子不舒服么?”然后,向他走了过来。
张傲天见她走近,连忙将眼泪拭去,可是却如何擦拭也拭不干净,而且心中又有感而发,猛然间涕泪直流。
这时有一块手帕递到,不加思索便伸手接过,捂上了鼻孔,直到发觉那手帕中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才回过神来。
“唉”他用两只手抓住小蛮的一只手,呜咽道:“小蛮你才是最疼我的人”
这时候,灵儿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少爷,你该更衣啦!哇”
灵儿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瞪得更大,“你,你们”
小蛮脸色涨红,连忙挣脱张傲天的手掌,跑了出去。
张傲天也感觉不好意思,低下头来,“灵儿姐,别误会,其实”
灵儿微微一笑,“误会,什么误会?我有说过什么么?少爷,嘿嘿,你怕我误会什么?”
张傲天知道她头脑机灵非同一般,自己在这种被动的形势下和她斗嘴无异于自讨苦吃,于是叹了口气,走到铜盆前,开始洗面。
等他出来的时候,见笑天与晴翠早已换过新衣,看上去倒真是璧人一双,而雪晴岚的衣着依旧很随意,仍然是挥洒自如。
用过早饭后,四人四骑,便直奔广宁而去,其实本该乘车或者坐轿,但雪晴岚嫌车轿太慢,晴翠胆子也大,小时候还经常骑牛,骑马自然更不
成问题,于是四人改为骑马。
张傲天在马上寻思,“雪小姐自是瞧不起我的,我混混之名已满关东,人人都怕我,却和强人又有什么区别?但我自觉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是无愧于心。也许,我张傲天便是那个最恶的恶人。嫩草怕霜霜怕人,那日头呢?怕云,云怕风,风怕墙,墙怕老鼠,老鼠怕猫。也许,我的克星,便是雪晴岚了。”
酒楼。
梅争春叹道:“太可惜了,大少居然输了。”
武天卓道:“不过大少是输在雪晴岚手里,也不算很丢人嘛!”
凌晓峰哼了一声,道:“大少这仗输是输了,不过输得也值。”
此言一出,武天卓和梅争春都用很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凌晓峰叹道:“怎么不值?大少虽说输了一仗,可也是名动江湖了!听吕镖头说,他才走到山东,就听到大少和雪晴岚的比武了,尽管不是很好听,但起码也是尽人皆知了。”
武天卓道:“唉比较起来,四少与雪晴岚的比武就太吃亏了,你还挨了一剑,却没人知道,也没人为你宣扬,而且,现在你还没法子报仇。你可真亏”
梅争春道:“何必太在意这个,咱们都还年轻,想出名还不容易?天下这么大,何苦死守关东?”
武天卓道:“我倒是很想出去,可是我老子不同意,他只希望我能够老老实实地学点生意经,或者帮他把参场啊,林场啊这些东西管理好。”
梅争
春道:“要是中原有个盛会什么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天经地义地去中原了。”
武天卓道:“二少的门路广,回去打听打听?”
凌晓峰嘿嘿一笑,“不管不管,反正我是有的是机会出去,嘿嘿,中原的美女,可比咱们这里多得多了,而且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情”
武天卓道:“唉帮忙留意着。兄弟一场,不指望你指望谁?”
凌晓峰道:“好吧,谁叫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呢?”
这时候,一条大汉闯进酒楼,“少镖头,我真是好找啊!”
凌晓峰笑道:“有什么事情么,孙七?”
孙七道:“那还用说,老局主让你赶快回去,大事!”
凌晓峰道:“好,我这就回去。”冲这两人笑了笑,“没准这回真的有大事情了。”
武天卓一脸兴奋,“真的么?哈哈,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凌晓峰叫道:“好,太好了,咱们到我家继续喝!”
梅争春道:“凌伯父不会介意吧?”
凌晓峰嘿嘿一笑,“没关系,有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