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京名道:“当然有啊!但全被刘知府和张傲天瓜分了,张傲天无功于辽阳一方,却大把地从辽阳府拿银子,什么兵器铠甲费,地方巡逻费,就连他的马,每个月的草料费便有九十两之多!”
本来,这草料费九两就已经够高的了,他这个九十两,更是成了原来的十倍。
雪晴岚道:“如此贪赃枉法,怎么无人来告?”
石京名道:“怎么没人告?我们都是告他的,结果吃的苦头更多,这个地方,哪个老百姓没吃过张傲天的苦头?”
雪晴岚秀眉倒竖,凤眼圆瞪,“怎能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马员外叹道:“外面的百姓还在欢天喜地呢,却不知其中的内幕。而且我还听说,以后上桥就得收钱,那还不是加重百姓负担,自己搜刮民财?”
赵公子道:“桥一修好,两岸船夫的
饭碗,也都被张傲天砸了,要他们干什么去?这个桥,还真不如不修了。”
雪晴岚叹道:“可是修桥还是利大于弊,不能因为船家,便不修桥了。只可惜修不了太长的桥,否则,就连黄河大江的两岸,都该修上大桥。”
她又有了感慨,可是面对这几个人,真有如对牛弹琴。
马员外又道:“所以说张傲天算无遗策,收了银子,还弄个扬名,然后上表朝廷,夸扬其功,日后必定和刘老贪双双高升。到那时候,只怕会有更多的百姓吃苦了。”故作惋惜之状。
石京名道:“却如恩公所说,修桥的确是好事,可是若是有人利用此事来掩盖真相,并且为害百姓的话,也就不是好事了。”
赵公子也加了一句,“小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伪君子!可惜我是嘛啥不会,要不哪能让他想干啥就干啥?”
雪晴岚哼了一声,“只怕未必事事都如他之所愿。”
马员外忙道:“他家大势大,恩公莫要和他计较,只是可怜了辽阳这一府百姓……”声泪俱下。
雪晴岚冷冷道:“你们可知我的来历?”
马员外一脸诚恳,“正想请教恩公大名。”心中暗道:“若不是知道你是雪晴岚,我又何苦如此卖力?”
雪晴岚淡淡一笑,道:“‘秋雨飘落寒冬暖,晴岚映雪皎月红。’这两句诗你可曾听过?”
马员外笑道:“自然听过,这上面似乎是对江湖中侠女的赞美。
”
雪晴岚道:“要说都是赞美倒也也未必,上半句说的是秋雨虹总在他人有难的时候替人排难解纷,自然算是赞美;而下半句只不过是形容雪晴岚杀人如麻,难道也算赞美么?”
马员外笑道:“这个嘛……老夫虽然未曾见过雪女侠,但想来她杀人虽多,所杀也应该都是张傲天这类恶人,除恶扬善,自然更是赞美。”
赵公子有点哆嗦,“可是,可是……一个姑娘家杀那么多的人,我听了都有点害怕。”
雪晴岚微微一笑,看了看马员外,“你怕不怕?”
马员外笑道:“不怕!”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雪晴岚似乎也有点惊讶,“你不怕?”
马员外哈哈大笑,“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他一挑大拇指,“雪女侠乃行侠仗义,明辨是非之人,老夫不做亏心事,何惧之有?”
雪晴岚笑了笑,“你倒很会说话。”
马员外心中暗自得意,笑道:“哪里哪里,不过,老夫虽然丑陋,但心地善良。”
雪晴岚道:“好了,到此为止,告辞!”回身道:“小二哥,跑了的客人的帐,我都给结了。”丢出一锭银子,转身便出了门。
她,接下来会去哪里?
大概是又去找张傲天的麻烦了吧!
见到她的人影消失在视野之中,石京名颤声道:“马……马老爷,咱们这么做,成吗?”
马员外冷笑,“什么成与不成?”
赵公子也觉得后怕,他们这是在搬弄
是非,借雪晴岚的手去收拾张傲天,要是能把张傲天干掉了,那固然好,可是万一他的老子调查起来这件事,能放过他们三人吗?
于是他说道:“马员外,万一……”
马员外冷笑道:“没什么万一的,还有,我们做过什么吗?”
石京名道:“万一雪晴岚真的杀了张傲天,那我们怎么办?”
马员外喝了一口茶,道:“那么张炯有帐自然会去和雪晴岚算,又与我等何干?”
赵公子道:“万一没能杀死他呢?”
马员外冷笑道:“他既然没死,难道还会有人来报仇?至于张傲天嘛……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注定是我们的敌人。”
石京名与赵公子都沉思了一回儿,同时道:“马老爷高见”
只是,张傲天啊张傲天,你究竟能否逃得过这一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