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天捏着嗓子道:“’温良贤淑,品貌端庄。‘哼哼。”摇头道:“哪个媒婆不是这样说的?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没亲眼看过,便不能确信。”
张炯道:“我说的话你都不信?”
张傲天见父亲又有不悦,连忙道:“孩儿怎敢怀疑爹爹,只是爹爹只怕也有若干年未去雪五叔门上拜访了,所知也不过是他人所言,不足全信。那媒婆的嘴,简直能把死人说活。有这么一故事,有个瘸子要讨老婆,那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在走路上就感慨,’样样都好,就是瞎个
眼啊‘。这瘸子想,自己不也瘸条腿么,就对付着过吧。回来路上,又对他说,’样样都好,就是瞎个眼啊。‘瘸子去了女方家里,感觉条件也还可以,于是瞎一只眼也就忍了,可是,您猜怎么着?”
张炯见他又开始制造悬疑了,于是道:“要讲就快讲,要不就不要讲了。”
张傲天的表情十分夸张,道:“娶回去一看,竟然是双眼瞎!”然后他伸出双手,在自己的两只眼睛上比划了一下。
张炯也吃了一惊,“媒婆不是说只瞎一只眼么?”
张傲天说道:“说的就是啊,于是他就去找媒婆,媒婆说,我不是告诉你了么?”
张炯道:“可是她说的是瞎一只眼啊。”
张傲天笑道:“她有她的逻辑,’我去的时候跟你说了一遍,回来的路上又跟你说了一遍,这瞎两遍不就是瞎两只眼了么?”
张炯大笑:“原来如此,哈哈。不过你放心,你们见过面的啊。”
张傲天一惊,“见过面?”他这下子倒是吃了一惊,我们见过面,怎么可能?
张炯道:“唉就是小时侯和你一起玩的小兰啊,你难道忘记了?你雪五叔还有几个女儿?”
“什么,小鼻涕虫?”张傲天叫道,“搞没搞错啊,我道你说的是何方淑女,原来竟然是小鼻涕虫?杀了我我也不会娶他,难道你以为是过家家?”
“大胆!”张炯喝道,“哪里容得你的逆子反对?这门亲事十八年
前就已经订下来了,若非如此,就凭你现在的模样,我都无法向你五叔开口!如今小兰已经长大成人,配你是绰绰有余。成了亲,你这头野马还能老实一点儿。”
张傲天一脸痛苦,一闭上眼睛就仿佛那个泥巴一脸一身,眼泪与鼻涕齐流的小女孩向自己奔了过来,嘻嘻笑着,‘傻天’立时几乎晕倒。叫道:“不行,我不同意!”
“大胆!”张炯道,“柳风,取家法来!”
柳风恭恭敬敬地捧着一根系着红绸的木棒,道:“老爷,家法已经取来了。”
这种家法,其实都是一根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木棒,当家的人拿起这“家法”,打起人来,那就是所谓的天经地义。
“啊”张傲天叫道,“老爹!我也是有功名有出身之人,就是到了公堂上,你也不能说打就打!”
张炯厉声道:“本将军处置下属,老子管教儿子。”向北方拱了拱手,“就是当今圣上在此,也需管不得我!”
他此时一脸霸气,言语有力,让这个没少吃过苦头的儿子情不自禁地就打起哆嗦来了。
张傲天笑道:“爹,我还没补上缺,不是您的直属,您打也可以,先帮我把缺补上可好?”
“大胆,还敢顶嘴!”张炯已经把‘家法’抄了起来。
张傲天连忙再次跪下,道:“禀告父亲将军大人,孩儿末将要前往岳丈五叔家中贺寿,如有伤痕,深恐行动不便,这顿打暂且寄下如
何?”
张炯苦笑,“你这小子,变得倒快,算了,快出发吧,望你能将功折罪!否则二罪并罚,定将你军法从事!”顿了一顿,“快上路吧。”
转向柳风,“柳二管家,辛苦了。”
柳风道:“小人份内之事。”
张傲天道:“末将得令!众将官,齐听令,带齐粮草,随本将前行,押粮赴广宁”大步行出,神气上倒真象个将军。
行出书房,张傲天道:“柳管家啊,你说我这连衣服都不换,就穿这身旧衣服,风尘仆仆的赶去贺寿,是不是于理不合呀!喏,这里已经脏了。”
柳风道:“老爷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现在出发,今天天黑可到西宁堡,在那里住一晚。老爷已经着人订好了房间,订做了衣服。明早吃过早饭后立刻动身,一路要是快点儿赶路的话,后天天黑前就可以到雪五爷的府上了。
张傲天道:“他又都给安排好了,那我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柳风道:“等到了雪五爷府上,其余的事情,自然都是雪五爷来安排,您更用不着操心了。”
张傲天道:“你们是打算坐车去还是骑马去?”
柳风道:“当然是坐车了,这么多礼品,若是用马驮,那显然太麻烦了。”
张傲天道:“车子,那要是让我坐在车子里,还不闷出病来?我不管你们,反正我是要骑马的。”
柳风道:“少爷自便,不过车子还是要带的,我们也都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