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见过刘静烟的医术,自然是不敢轻易提出异议。
刘静烟想了一会儿,“可否容我带回去查验研究?再下定论。”
许莲衣转向慕蕴亭,眼神之中写满了焦灼,见慕蕴听点头,缓声说道:“自然可以。”言语真挚恳切,“一切就拜托你了。”
“民女定当竭尽全力。”刘静烟缓缓答话,带着龙胆紫退下。
夜色愈深,阴沉连绵。
睡梦中的慕兰籍眉心紧揪,陷入了梦魇之中,整个身子惊慌的晃动挣扎起来,过了一会儿,骤然惊醒,汗水涔涔,惊魂未定的坐起。
听得里面的声响,侍女当即入内,柔声询问。
“下去吧,”慕兰籍沉着脸,揉着眉心,脸上很是难看。见她这般说道,侍女无法,只能依言退下。
便是那样一个噩梦,使慕兰籍悠悠长叹,心中顿时泛起了层层酸涩,颓然倒下,再是不敢闭上双眼。
倒了第二日正午,还不见慕兰籍起身,起初侍女只当她是大病无愈,劳累,贪睡了会。而后,愈觉得不对劲,又想起慕兰籍昨晚,提着胆子,柔声进入唤着。
慕兰籍没有反应,这下侍女可彻底慌了,忙去寻来太医,慕兰籍竟是高烧。
到底是她们这些下人办事不力,就在许莲衣前来探望的时候,吞吞吐吐,“主子,高烧了一阵夜,现在还迷糊着。”
许莲衣脸色一沉,怒声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说着,也不先计较下人们的过错,急急忙忙的走进里间,去看看慕兰籍的病情。
只见她正在病梦之中,听的许莲衣的呼唤,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再无其他。
许莲衣在她床侧坐下,帮她拢好被子,又舒缓了她紧蹙的眉心,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
“可请了太医?”许莲衣眼看慕兰籍越来越严重,也无暇再冲宫女火,只沉声问道。
宫女被她的气势吓到,不敢再开口说话,许莲衣看着宫女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又不好作,强行压制下怒火,着急道:“那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奴婢,马……马上就去。”宫女行了一礼,快步离去。
刘云天随着宫女走了进来,他正要跪下行礼,便被许莲衣匆匆打断:“好了,别来这些虚礼了,快来看看公主这是怎么了。”
刘云天看了一眼慕兰籍,现她脸色泛红却隐有青紫之色,这分明就是中毒之象,额间不由得冷汗连连,面上却维持着镇定道:“娘娘,光是看面色微臣也无法断定公主究竟是何原因,还请娘娘应允微臣为公主把脉,也好确诊。”
“太医心中想来是有了判断,那就有劳你了。”许莲衣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慕兰籍,微微叹息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是啊,刘太医,你快瞧瞧她,都高烧一夜了,万一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一旁的慕蕴亭也很是着急,他看向刘云天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得了应允,刘云天立刻开始为慕兰籍把脉,没多久他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确实是中毒之象,不过他还没能推断出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他收起帕子,起身行了一礼,一直关注着他的许莲衣赶忙问道:“太医可是有判断了?”
“启禀娘娘,公主这是……是中……”刘云天正要说出中毒,却看到自家女儿在朝着他使眼色,分明就是不让他说出中毒,他虽有不解,到嘴的话到底是收住了。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许莲衣听到一半没了下文,着急开口催促道。
“就是啊,到底择怎么了?”慕蕴亭跟着着急上火,许莲衣话音刚落,他便接着开口问道。
“公主不过是受凉热,还请娘娘放宽心,待微臣开两副药,公主服下就会好转的。”听了二人的催促,刘云天知道耽搁不了了,缓缓开口道。
许莲衣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缓和了神色才道:“有劳太医了。”
“娘娘言重了,若是无事的话,微臣先行告退为公主配药去了。”刘云天也是松了口气。
听得他这么说,许莲衣心中满意,也不再多拦他,让他离去了,许莲衣看着依旧昏迷的慕兰籍,朝着慕蕴亭道:“陛下也先去吧,臣妾会照顾好公主的。”
“有劳皇后了。”慕蕴亭想起自己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也没有反驳许莲衣的话,行了个礼,便也退了出去。
许莲衣看着慕蕴亭已经离开,刚松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宫人见了开口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方才太医不是说了,公主并无大碍吗?”
“不知道为什么,本宫总觉得方才太医的表现不太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许莲衣端起宫女刚沏好的茶,轻抿了一口,眉眼之间俱是担忧,神色也很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