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分明就唱错了,”慕兰籍果断站出,鬓间流苏轻盈晃动,又听她说道,“这词本就是赞赏春意之词,偏生你将他曲扭,非但没有表现出其意境美感,更是歪曲了原意。”
被这样一说,李雅静当即了红了脸,面露难色站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词人就是慕兰籍极喜爱的一位,有因着心中愤懑难消,自然是不会不愿意罢休,说着更是凄狠,句句戳心。
李雅静没办法,很是羞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瞧着慕兰籍火,到底是常年在她身旁的,许莲衣缓缓轻言,“籍儿,不可无礼。”
慕兰籍娇哼了一声,气愤坐下,那凶狠的目光在李雅静身上游离,就像是在悄然讥笑。
女儿家脸皮薄,那里受的住这般嘲讽,又偏偏慕兰籍声音特殊,由不得她驳斥,只能是生生往里吞。
脸上更是挂上了几行泪水,泪珠子啪哒啪哒就往下掉。娇好的脸紧皱起来,顿时更是惹人怜爱。
因着慕兰籍这一插曲,宴会略微滞转,又在许莲衣的调节下恢复如常。
而李雅静是在宴会呆不下去了,夹杂着泪水,奔了出去。
众人也就将此当成了余后的谈资,散了开去。
宴会结束,慕兰籍气闷的就要回去,被许莲衣叫住了,也不舍得责骂她,只是抚着她的,温柔说道,“你不该那样给李雅静难堪。”
“但她分明就是唱错了”慕兰籍气呼呼的顾着小嘴反驳。
许莲衣叹叹气,“我知你是喜欢那名词人,就这样将人家的词给唱错了,李雅静是不对,可你不该那样不管不顾。”
瞧着李雅静哭着跑开,慕兰籍就已经后悔了,当下便点着头,表示同意。
却突然身形飘摇起来,摇摇晃晃,略略后退了几步,便往后栽去。
“你这是怎么了?”许莲衣猛扑上前,将慕兰籍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急切的询问,眼神飘开四散,无助的环视了周围一圈。
就在这时,还么有离开的刘静烟突然走了出来,沉静温言,“我看看吧。”
“你?”许莲衣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却还是让开了身子,一边朝着惠语使着眼色,暗示她快去找太医。
惠语悄然退下。刘静烟上前察看,拉过了慕兰籍的手进行把脉,又拉开她的眼皮察看,一番诊断之后,悠悠飘下一句,“这是心病。”
“心病?”许莲衣半信半疑的看着刘静烟,她这样的结论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不料,刘静烟又缓缓说道:“我们现在先送她回宫,然后我再用琴声为她纾解忧思。”
“这能行吗?”许莲衣狐疑的看着刘静烟,便见她已主动抱起了慕兰籍就往外行处。
许莲衣快跟上。聚在了慕兰籍的宫里,瘦小的人儿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在床上安睡,脸上泛起了润红的光泽。
刘静烟在一旁拨通琴弦,一声落下,慕兰籍的眉头随即扯动了一下。又见她淡然点了下头,“我开始了。”
许莲衣只能安静在一旁,便见刘静烟纤细幼白的指尖轻挑着琴弦,流声灿灿,群声飘渺漫漫。
琴声最后落下的时候,慕兰籍已经转醒,娇小的眉眼迷茫的飞舞,缓缓的坐起了身。
许莲衣惊喜的将慕兰籍紧紧抱入怀中,满心欢喜的揉着她的鬓。许久才将慕兰籍松开。又不禁在心里暗自称奇。
照料了慕兰籍一会,让她安睡之后。许莲衣便独自接见了刘静烟。
“刘小姐,好本事,竟能将籍儿的病症治除。”许莲衣连连陈赞。
刘静烟只是神情清冷,略略点头,言明了这其中机心,“这心病,本就是忧思愁虑而至,琴音不过是让人心怀舒缓畅爽罢了。”
听她这样说明,许莲衣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既如此,能否请刘小姐在宫中小住几日。”
刘静烟也不急于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许莲衣,似在认真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