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本来没想着要抓许明德,更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乔继明,只因为许明德打抱不平才会连他一起抓走。
乔继明走出村子,一路上非常荒凉,很少有人居住,已经走了三天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要饿死在这荒郊野外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前方的城墙。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忍着饥饿继续往前走。
正好遇上了皇上派来的商队,商队里带的都是救济河南水灾的粮食和基本的生活用品,他们看见乔继明,盘查身份后带着他回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尹听说他是京城里的许府中的人,热情款待。“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啊?”府尹让人带他下去洗漱,并且给他准备了食物,一切办妥后才问起他的名字。
“在下乔继明,是许季航许将军的侄儿。我和另一位,许府的大公子许明德一起来河南治水,不料被大水冲走,后又被当地县令的侍卫刁难,我逃了出来,请您救救明德,皇上知道也会嘉奖的。”乔继明担心许明德的安危,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求府尹救人。
“您先别着急,现在雨已经停了,皇上皇后喜得皇子大赦天下了,我这就派人去解救许公子。”府尹理解他的心情,安慰着,说完就派人去解救许明德。
“公子,您本不必遭受这种欺辱的,都怪我。”蕴涵和许明德被押进一间漆黑的小屋子里,蕴涵说话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忍着哭腔。
“我身为大梁的男人,怎能见死不救呢?”许明德倒是不在乎,什么大风大浪他没有见过,这才算什么啊。“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许明德这才想起来问姑娘的名字。
“民女蕴涵。”那姑娘扭捏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原来你真的叫蕴涵啊,你怎么能那么实诚的告诉那官兵你的真实姓名呢?”许明德觉得这个姑娘真实,和他见过的女孩不太一样。
两人刚开始只是闲聊,却没想到越聊越觉得相见恨晚。这姑娘虽然是一个村姑,但是知情达理,也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懂些诗词,许明德最喜欢的就是她的淳朴与善良。
蕴涵同样对许明德也很有好感,从他说话动作中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个大家公子,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张扬跋扈,反而非常的有趣谦逊,两人志同道合,暗生情愫。
乔继明带着开封府的官兵去解救许明德,他不放心那些官兵,害怕他们救不出来人。当管着许明德的门被踹开的时候,许明德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蕴涵的眼睛,害怕强烈的阳光会刺痛她的眼睛,蕴涵感到一丝的温暖。
“比我想象的要晚的多了。”许明德搭着乔继明的肩膀,笑嘻嘻的对他说道。乔继明不理他,让人把蕴涵扶起来,三人稍作停顿后决定回京城。
吴驰亲自派人送他们回京城,生怕中间会再出什么乱子。许明德本来就天真,乔继明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没有多问让他带着人护送他们回去。
只有蕴涵觉得不对劲,虽然她从小生活在村庄里,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有种不好的直觉,但又不能对许明德说,许明德答应带上她一起上路已经是大恩了。所以她处处留意着,以免会生什么意外。
天渐渐暗了下来,吴驰对这里比较熟悉,告知许明德前方有客栈,许明德看着非常疲倦的蕴涵,决定就在那家客栈休息。
蕴涵的房间在许明德和乔继明中间,两人害怕蕴涵一个女孩子家,要是有意外这样保护她也比较方便。
吃过饭后,三人回到房间休息。蕴涵觉得不安,准备去找许明德,刚开门就看见一个士兵偷偷摸摸的下了楼,往后厨的方向走去。蕴涵也小心翼翼的跟着下楼,看见那人竟然在茶水里下毒。
看到这一幕的蕴涵在心里庆幸自己刚才要出去,那士兵显然是要毒死他们的。她急忙回去,敲开许明德的房门,把乔继明也叫了过来,说了这件事,三人商量着要怎么面对。
原来吴驰害怕许明德会在皇上面前告状,于是准备在半路上将三人毒杀,以免慕蕴亭怪罪下来,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好。
吴驰拿着一个茶壶来到许明德门前,敲开门却看见三人都在,本来是想一个一个的解决的,没想到三个人都在,正好一起解决,还省了力气。
“许公子,这是我特意吩咐客栈里的厨子给你们煮的梨汤,天气炎热,多消火啊。”吴驰笑的一脸无害的模样,看着三人。
“好啊,有劳了。”许明德站起来道谢。吴驰见状急忙给三人倒水。“一路上您也辛苦了,我们虽然身份尊贵,可是在外面也是众生平等,这第一杯您先喝,就当我们几个对您的感谢了。”许明德拿起茶杯,双手端着在吴驰的面前。
“这……,您是贵人,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小人无福消受啊。”吴驰想要推开他的手,却现推不开。
“我说了,人人平等,莫非是您这里面有毒?”许明德说话间已经准备好了袖子里的暗器。
“怎么会呢,我喝。”吴驰拿起杯子往地上一摔,几个蒙面人破窗而入。为的那个拿着匕直接刺向许明德。
乔继明见状急忙拿起自己的匕,和那几个行刺的人搏斗在一起。虽然对方人多,可好在两人功夫了得,很快对面的人败下阵来。
吴驰见机拿着短剑刺向许明德,蕴涵看见已经来不及了,飞扑过去挡在了许明德的面前,为他当了一剑,当场毙命。许明德眼睁睁的看着蕴涵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面前,心痛不已,拿起手中的匕就刺向吴驰,却被乔继明拦下。
“不可,他也是为官之人,我们断不可杀了他,把他带回去吧,交给皇上处置。”许明德因蕴涵的死对他怀恨在心,但听了乔继明的话觉得不能擅自妄为,只好把他带回去。
在许明德和乔继明二人的押解下,吴驰活着来到了京城,可是他不会活太久的。把他押回来只是走个形式,杀了他是迟早的事情。
来到御书房,许明德和皇上禀报了这些天生的事情。“皇上,吴驰杀害无辜民女,对朝廷要臣下毒,臣认为应严惩。”许明德想起蕴涵的死,满心疼痛,像皇上请求,绝不能让蕴涵白白死去。
没想到他们这一路如此艰辛,还差点被奸人所害。“这件事你是受害者,就交给你处理吧,把结果上报给我就行了。”慕蕴亭不想插手这件事,于是让他自行解决,许明德正求之不得呢。
来到地牢里,许明德命人对吴驰用酷刑,并且当场判他死刑,与三日后斩。“吴驰,这是你罪有应得,下辈子好好做人。”临走之前许明德目光含恨的看着他。
这一路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从没想过江湖的人心竟然这样险恶。一直在父母的庇佑下长大,他可以说非常的幸运了,但是这些幸运对他的成长未必是好事。许季航本就是想着这一行让他接触一下真正的江湖,锻炼他的能力。
许莲衣得知许明德安全回京后立刻召他来到未央宫。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和气质已经改变了的少年,许莲衣笑着拉着他的手询问:“怎么样?这一路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阿姐如母。,作为他的姐姐,她一直对许明德心怀愧疚,愧疚在他小的时候没能多陪陪他,不过好在许明德懂事,并不会计较这些东西。
“没有,倒是看清了真正的江湖。”许明德淡淡的回答,口气里是对江湖的失望。“江湖是怎样的?对我讲讲。”许莲衣好奇的问着这个话语成熟脸庞稚嫩的少年。
“江湖人心险恶。”许明德目光坚定地说着。“这话怎么说啊?”许莲衣明显的感到许明德变化,是内在的改变,这一路他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吧。
许明德坐在她的身边,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全部告诉她,包括乔继明和自己失踪,蕴涵的死,一字不落的讲给眼前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姐姐听。
没想到他经历了这么残酷的事情,也许这些事情对其他人家的孩子来说不算什么,可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一直生活在温床里,心地善良,这次出去对他来说是一种成长,但也是打击。
安慰完许明德后,许莲衣又宣乔继明进宫。这次多亏乔继明出手相救,没想到他还对许家心存感谢,在许明德有难的时候没有袖手旁观。
许莲衣和慕蕴亭商量,封他为五品吏部侍郎,也不至于靠着许家吃饭,若是做的好了,还会有高升的机会,这样在宫里乔静元也有个照应,不会是失去势力了之后处处被人为难。厚葬蕴涵,聊以慰藉。
虽然乔国公活该败落,可是乔继明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件事,对他来说他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