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随后,他恶狠狠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众人便见四个相貌出众的男子一同而来,程时富面红耳赤、咬着牙向魏子隐道歉:“对不起,是我井底之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魏子隐仍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嗯,记住你说的话,自动退出书院,别出来碍眼。”
然后看也不看榜文,转头就走了。
“这位新晋榜也是个桀骜之人啊!”
也有一些老生感慨地说:“比廖志良当年还狂,廖大少爷当初好歹还亲自过来看了成绩的。也就是后来他基本稳居榜,这才叫那些小弟帮他跑腿瞧一瞧。这魏子隐就这么自信能打败廖大少爷?要知道他赌输了可是要退学的。”
“算了,人家有这个狂妄的天资。”
程时富留在原地,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都在嘲笑他。
他家里并没有多少钱,他最初也是因为交不起去鸿惠书院的束脩,才会来智儒书院。
如今就因为一次赌注,就要叫他退学?
不!他不会退学的!
程时富咬着牙,反正这赌注也做不得数,就是年轻人之间的一时意气之争罢了,他相信方山长不会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赶他走的。
只要他自己不走,没人可以将他赶出书院!
此时他心中更是不由恶毒地想着:他就是出尔反尔又怎样?就是言而不信又怎样?难道魏子隐真的敢将这个赌注捅到方山长跟前去吗?如果他咄咄逼人地要逼他离开书院,按照山长的性子,说不定还会厌倦了他。
这样想着,他瞬间挺直了背,理直气壮地跟在冯捷等人身后走了。
徐文郎在后面看着他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啧啧出声:“看来程时富是不想履行他的誓言呢。”
唐钦风点点头,“也是,他好不容易才考进智儒书院,肯定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而且这种赌约我们也没办法强迫他。”
徐文郎有些厌烦地啧了一声。“言而不信,枉为读书人。既然输不起就不要和我们打赌呗。”
前面急急离开的魏子隐,他此时的心思才不会施舍给一个不关紧要的程时富呢,好不容易休沐了,他还赶着回家见穆惜文呢。
“诶子隐,你又要下山是不是?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份最新的《勤学报》,不值得这位射阳山人究竟是哪位大家,竟然能写出这么厉害的文章来,看得我欲罢不能啊!”
听见这番夸奖,魏子隐微不可查地笑了笑,“行,回来带给你。”
临近中午时分,魏子隐终于回来了悠然居中。幸好这次穆惜文还记得魏子隐休沐的时间,一直在家中等着他。
“子隐!快来吃饭,我今天专门给你做的长寿面。”
刚回到家,温暖而清冽的嗓音便从屋内传来。穆惜文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外衫,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浑身的疲劳仿佛瞬间就消退了,他也温柔了眼眸,轻声回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