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躯体滚烫,即使是没有汤婆子,也给她无限柔暖。
外头仍是疾风骤雨,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听着并不让人心烦,反而叫人萌生出一种困意。
她靠在晏骜川的脖颈间,嗅着熟悉的柚木香,不知不觉,又跟着闭上了眼。
“……”
只是睡梦中,有几分奇怪的感觉,她恍若受到了抵触。
宋枳软紧皱眉头,睡着又醒,醒了又睡,稀里糊涂的,再度睁眼的时候,晏骜川还将她拥在怀里。
“阿川,你是不是该去军营了?”
宋枳软推了下男人。
晏骜川闻声睁眼,回头看了眼天色,估摸道:“应当才到寅时。”
宋枳软哦了声,本来刚睡醒,还有些糊涂,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那是不是也要准备起身了?”
晏骜川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在被褥中挣扎了半晌,才勉强半坐起来。
“……”
“……”
迟迟未感受到对方的动作,宋枳软迷茫地重新睁开眼,瞧向呆若木鸡的男人。
“怎么了?你不着急去军营啊?”
晏骜川听到她的声音,表情一僵,极其缓慢地,将方才撩开的被褥一点点盖在了腿上,“着急……”
“着急那就快去吧。”
宋枳软其实还困得很,但又担心人才刚入龙卫大营就迟到,这样影响不好,强撑着打起精神坐起来,催促:“阿川,起身去收拾吧。”
晏骜川面色复杂,瞥了眼她,随即不由分说,将被褥盖过了头顶。
宋枳软懵了,“你干嘛?”
男子就好像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般,一声不吭。
“阿川,不能睡懒觉了,快点起来,南许肯定也没起来呢。”
宋枳软记得先前在晏家的时候,晏骜川总喜欢赖床,眼下到了这时候,也难免多了几个心眼子,攥着被褥,“阿川?”
“你别管我,外头的雨停了吗?”被褥里的男子忽然问起雨势。
宋枳软听了一时半会,嗯了声:“雨停了,但是你们训练应当同下雨没关系吧?”
“雨停了,你就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就起来。”被褥里闷闷出一声。
宋枳软只以为男子要赖床,自然是不容退让,抓着被褥,“不行,
阿川,你真的得起来了,你和南许本来就是初来乍到,不好迟到的。”
“我们不会迟到的,你先回去吧。”晏骜川说。
宋枳软深吸一口气,“你若是不起来,我就将被褥掀起来了。”
被褥里的蠕动顿时僵持了一瞬。
“别掀开、别掀开。”
“好了,快些出来,更衣洗漱,吃完早饭就去军营了。”宋枳软轻轻拍了下被褥里的拱起。
“……”
晏骜川的语气很是挣扎:“你去吧,我现在真的不能出来。”
宋枳软眉心紧皱,“那你就是逼我将被褥掀开了?”
被褥里好半晌没有说话。
宋枳软当真是害怕,男子等会儿又睡过去,于是只好当恶人,抓住被褥一角,不由分说将被褥掀开。
凉风从被褥内穿过。
宋枳软都跟着抖了抖。
只是颤抖过的一瞬间,她就感觉手腕一紧,抓住她的人,像是遇到了很艰难的情况。
“怎么了?阿川?”
宋枳软这才意识到不对,伸手到蜷缩着身躯的人的额心,“烧了吗?”
手腕被人禁锢住。
“软软,我不想让你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