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绪来不及多想,凭着记忆奋力朝着房车的所在地跑,不知过了多久,他脚下一顿,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齐绪踉踉跄跄地稳住身体,低头看去。
黑色栅栏门已然倒塌,棱角近乎被踩进泥土之中。
原来,他在无意间闯入了猎场。
这个埋着不知多少具尸骨的屠宰场。。。。
纵使齐绪再不信鬼神,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他不免有些心慌。
他撒丫子狂奔,遇土墙翻土墙,可始终看不到房车停在哪,脚下时不时踏过黑色栅栏门,反复来回,铁栅栏都被他踩碎了!
齐绪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次奥,鬼打墙?!
无奈之余,他就近找了个无人居住的土窑钻了进去,用歪斜的铁门遮住大门。
他蹲坐在墙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没了玻璃的窗口,不断思考这究竟什么情况。
就算是大雾导致,可他完好无损,全身上下都没有暴露在空气中,究竟在哪、怎么中了招?
烟雾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土窑之中,幽幽地萦绕其间,时而淡薄如轻纱,时而浓郁似奶浆。
齐绪闭上眼,攥住胸前衣里的驱邪玉坠,极力稳定心神。
歇一会儿,歇会儿在出去找房车,他就不信了,一片雾而已,能把他困死在这儿不成!
“齐绪。。。。。齐绪。。。。。齐绪!”
齐绪猛然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冷白色顶灯,瞳孔微微颤动。
许弘文撑起齐绪上身,抬手拍了拍齐绪的脸,疑惑道:“我没用多少计量,你怎么能睡这么久呢。”
齐绪怔怔地望着熟悉五官,继而环视房车内的一切,物资箱、药品箱、喷火器、武器箱。。。。。雾气缥缈缓缓流动,让人有些冷。
他拎起被子裹住微颤的身体,看向许弘文手里的麻醉针,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字:“什么时候。。。。。”
许弘文哼笑起来,撩开上衣,露出后背的淤青,“你把我摔挡风玻璃上的时候。打完就想跑?怎么可能。”
齐绪直到此时此刻,依旧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但他能确定一件事,“杀菌杀毒,快。”
许弘文看齐绪表情如此严肃,照做不误,拿着喷壶到处喷洒,犄角旮旯里都不放过。
齐绪感觉鼻子痒痒的,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猛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默不作声地抄起喷火器,走到忙活的许弘文身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了?”许弘文眼里多了一丝担忧,“你对麻醉针过敏?”
齐绪二话不说,高举喷火器狠狠砸在许弘文头上,后者应声倒地,鲜血从凹陷一大块的位置喷射而出。
许弘文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眼睛瞪的浑圆,“齐绪。。。。。为什么。。。。。。”
齐绪嘴唇紧闭,卯足了劲猛砸。
“梆!”,“梆!”
他下手决绝果断,没有一丝表情。
假的!都是假的!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酵牛奶的酸味,极难挥的泡面味。
他什么都没闻到!
说明他戴着防毒面具!身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