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别西卜自然而然地咕了出来,察觉到不对劲之后,连忙捂住了嘴。
大尉很快拿来了手,生怕遇上了什么拟态或者伪人,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弥撒,便觉得洗漱平常了。
“所以……是什么麻烦?”别西卜掐住了自己变了音调的喉咙。
只剩一个小时了,希望这个麻烦不会耽搁太久……
“事实上,这个麻烦还真有些棘手……连我都束手无策。”大尉望向了仓库门口摇动的风铃,微微皱眉。
“怎么会?”
“你自己抬头看看吧,东南方。”
还没等弥撒回过头去,周围就响起了一阵阵低声惊呼。
“我的天呐……”“完蛋了的说……”
打酱油的信徒们都面露难色,捂着嘴巴,昂望去。
天色在以肉眼可见的度变暗,一阵阵阴风刮得他的双腿冷。
“难道说……”别西卜心中泛起了忐忑,迟迟转过头去,望向寒风吹来的方向。
彼方,黑云压城,阴影如狂潮般涌来。
呼啸的风声如千百位白头老僧打坐齐念梵语经文,抨击着脸颊与耳膜。
阴云并不是糊成一团的黑,而是一层层泼墨泼出来的水墨群山,压抑在头顶。
如果下雨了,烧烤大会就绝对办不成了!
望了许久,别西卜颤抖摇头:“不可能……乌云不可能从东南方过来的。”
此时此刻,那位陛下应当在东方血战才对,怎么可能会驱散黑云呢?
“原因我们可以之后在想,问题是现在我们怎么办。”大尉擦了擦自己的表,上面〔仇恨〕的浓度蹭蹭往上涨,都开始滴滴叫了,一拍停止叫声,跟着昂头,“目测雨带还有二十分钟抵达。”
天边都开始雷霆滚滚了……
再望望那孩子的背影,不知是风吹起他的黑袍,还是他的黑袍往回飘想拽住逃走的风。
“我……不太明白。”
他的惊世智慧不管用了。面前这些黑云的感觉,和之前暴雨之夜的感觉不一样。
那些云让他想起了爸爸。爸爸偶尔也会脾气,不过是对着电话,那股威压比真正的黑云还要咄咄逼人。
但面前这些黑云,他不认识。爸爸不在里面。难道因为我们要给叔叔姐姐办婚礼惹他不高兴了吗?爸爸永远离开了我们,但是……那些云里又是什么?那些云去哪了?
“爸爸……”想着想着,他的双腿就开始软,想要跪下,却被大尉扯住了肩膀,一把拽起,站好。
“我们约定好了的,你们将为我们呈现一场别开生面的盛会。”她双手插兜,目光挪向旁边,“身为微笑教的弥撒,你责无旁贷。”
严叔站在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背着双手,对上目光后,低头又点头,比着口型:看来老夫要赢了。
“弥撒……对的……”别西卜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望回到他,“我不能辜负妹妹,不能辜负大家……”
“正是如此。”大尉看回到他,拍了拍肩膀,“同样的,我也不希望这场备受瞩目的盛会泡汤。毕竟这会大幅度折损我的队伍的士气。所以有什么我们能效劳的,就直说吧。”
别西卜闭目,仅过五秒,便再次睁眼。
“既然乌云要下雨,那就把它杀死。”
大尉默许点头。
“怎么杀?”
别西卜则走到仓库边上,拿起屋外插着的一根木柴,紧握,使之变成漆黑标枪,锋利,而又沉重,随后指向天空。
“捅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