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保重。」芙萝拉开心,学着法师说道。
「芙萝拉大人也是。」杜维蹲下身弯下腰去,直到视线和芙萝拉平齐,才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跟她说道。
对,是温柔,而不是温和。
若是有认识杜维的旁人在此,怕是要把眼珠子都吓出来。
世上竟然还有人儿,是能让杜维弯腰,是能让杜维尊称为「大人」的。
站起身来,杜维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道:「要不要比一比看谁先登顶?」
杜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但总之,就是想。
高德愣了愣,然后笑道:「那你可能要自取其辱了。」
杜维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收到这样的回应。
他的声音中多了一丝认真:「敢这麽对我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
「但我并不想引起你的注意。」怪不得接上古龙的台词,原来走得是「霸道总裁」画风啊高德心态向来很好,其中一个体现就是,总是能在各种时刻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冷笑话。
很可惜地是,杜维依然不能意会这个梗。
他只是沉默地转身,向着山巅,重新出发。
无论杜维的出生再如何显赫,所承担的压力再大,平时再冷酷,但他终归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十七岁青年。
在高德前世,这个年龄甚至不能称之为青年,而是唤作少年更为合适。
每个经历过这个年纪的人,都能明白那种在青春期里煎熬,因为教条或者学业压力努力压抑自己情绪的感觉。
而这种压抑,往往会在「高考」之后,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释放出来。
这样,青春才算圆满。
而杜维本来是没有机会这样做的。
他只能用无懈可击的完美姿态度过自己本该充满热血与叛逆的「青春期」,然后成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
但是,现在,他似乎有机会去体验到那麽一点点,属于「少年人」的体验。
沉默,但是心情激扬。
一场大风过后。
丹东雪峰有很多地方发生了变化。
对于整座山的生态来说,这并不值得一提。
但对于个体以及局部地区而言,这些变化还是很突出的。
高德最直观的一个感受,就是明显感觉碰见的动物以及地脉生物变多了。
另一点就是,不知是大风导致,还是因为随着海拔提升,高德如今踏足的地区少有人涉足。
总之,他在渐渐地开始发现一些在外界还算值钱的雪域植物。
离开落脚点不过两小时,高德就发现了三株近乎裸露在地表上的魔植。
其中两株是零阶魔植,还有一株是一阶魔植。
零阶魔植的市面价格,是在2-4金之间,均价3金。
一阶魔植的价值则是在12-15金之间。
也就是说,就这麽点时间,就是净收入接近20金。
丹东雪峰都是如此。
那更为广阔的北境就可想而知了,绝对是个遍地黄金的宝地。
「法师为什麽要挖它?」
而在高德用随身携带的隐雾之牙充当小匕首,努力挖掘最后发现的那一株一阶魔植的时候,看了许久的芙萝拉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它值钱。」高德言简意赅道。
「多值钱。」
「差不多13丶14枚金币吧。」
「这麽多?!」
「这是理想情况下,还得将它带下山去,送到远离雪域的城里,才能卖出这个价钱,其中还需要付出相应的运输费用,并且得保证它在运输过程中不失去灵性。」高德耐心地解释道。
「不失去灵性。」芙萝拉若有所思了一下,然后开口道:「那法师你不应该用它去挖。」
芙萝拉指的是隐雾之牙。
「为什麽?」高德怔了一下。
「因为它会污染到它。」
有点绕,但是高德听得明白。
「那要怎麽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