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远说完,喝了一口奶咖。
江重意仔细瞧他,想他做过的好事能写满一整本的笔记本,写上三天三夜不停歇。但把它们都记录下来的这话只是说说而已,叶绍远不可能做,不可能存着这样的念头。江重意将它当作玩笑话,一笑而过。
她装了半杯的奶咖。叶绍远需要举高杯子才能喝到,鼻尖刚好触碰到白色的杯盖,凉冰冰的可降解塑料。
奶咖的味道里的苦和甜很奇妙的互不相交,苦是苦,甜是甜,分界线明确。好在苦而不涩,甜而不腻,叶绍远最终是喝完了。
他说:“不加咖啡的话,小宝应该会喜欢。”
“好,我记着明天买小瓶的奶回家做。”
他们进行着无聊的对话。
叶绍远说她的头发长了。江重意说开春再剪。
叶绍远说他的头发也长长了,该修剪了。江重意笑,说等她一起去就该给理发师加班费了,让叶夏云陪着更实际。叶绍远不客气,批评江重意把叶夏云带得给他一点颜色就开染坊。江重意说她不舍得看他委屈。
叶绍远不说话了。他同样舍不得江重意委屈,一看她稍有可怜瘪嘴,就要立刻放下所有事。就这样形成了恶行的循环。
他捏起江重意的一绺头发,黑亮柔软,发尾没有分叉。
之前,他和江重意相识的开头,江重意的头发唯前半截长得好,泽亮温润,后半段特别是发尾则发黄干燥。叶绍远漫不经心地问她,染过发吗。江重意说没有。后面对她有了一定了解,意识到她头发的枯黄全是因为营养不良。叶绍远一时间喟叹。
现在看着坚韧且富弹性的长发,叶绍远满是自豪。
“头发现在长得好快。”江重意说。
不记得是多久之前了,江重意也感叹过头发的生长速度,叶绍远的回答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他说:“代表着惬意。”
江重意认为有一定道理,她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听过类似的话:“享福的人的头发才长得快哩”。
现下,这话是在说她。
江重意不由得笑出来。
叶绍远看着她,也在笑。
到家,叶绍远和江重意并排走,在离叶夏云剩两步时,一步阔步越过江重意,蹲下与叶夏云打招呼。
“谢谢爸爸夸我!”即使面对着面,叶夏云也按捺不住兴奋,朗声道。
晚上,江重意洗澡前,叶绍远嘱咐她道:“洗完澡不用来哄小宝,我在这陪他玩,你就休息去吧。”
江重意点点头,洗过澡,身上暖烘烘的,小步跑着钻进被子里。
叶绍远回房,只见江重意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半手机。
他问:“很冷吗?”
江重意瓮声瓮气道:“有点。”
叶绍远在控制器边上调高了室内温度。
他去了趟洗手间,再次回来,问江重意道:“你要上厕所吗?”
江重意一板一眼地回答:“不要。”
“要关灯吗?”
“不要。”
“好。”
末了有半分钟,叶绍远立在床侧。
江重意正玩着手机,叶绍远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高大的身形带来一片黑实的阴影,江重意感受到压迫及不安,抬眼望去。
叶绍远隐隐笑着,她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却清楚他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叶绍远爽利地脱去上衣,视线被衣服短暂挡住,恢复清明的下一瞬,见到江重意撑着自己稍稍向后倒,另一只手攥紧被子捂住自己,眼神躲闪。
叶绍远笑。
他掀被钻进去,拥住发热的江重意,说:“我只是脱了件衣服,怕什么?”
江重意轻蹙了蹙眉,说:“很痛。”
叶绍远为自己辩驳道:“因为你不耐烦,不等我扩张好,我也无可奈何啊。”
“因为很难受。”
叶绍远稍一思索,微微一笑,说:“我知道怎么不难受。”
他的笑不纯良。
江重意忐忑,下意识问:“什么……”
叶绍远带着江重意翻身向上,他虚伏在江重意的身上,用字粗鄙的回答她的疑惑道:“你先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