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萋萋知道陆云晴在李府其实不受宠,陈夫人是见她一眼也嫌脏,若不是因为有了身孕,她连进李府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不闹出人命,一切都好商量。
“就算她不慎脚滑,也是在你陆府出的事,怎么就与你没有关系了?”
不等赵流云回答,李祺铿锵有力的声音率先传了进来,他负伤归来,身上的铠甲还没有脱掉,听见陆云晴出事的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室内陆云晴仍在尽力生产,稳婆不停的鼓励她。
李祺情急之下妄图闯进去,被赵流云拦了下来。
“生产之地污腥,夫君不可进入!”
“云晴在里面!”
赵流云按耐住他:“夫君不可!”
“生了!生了!”
伴随着陆云晴最后一声惨叫,稳婆欣喜万分的叫出声来,可还没高兴起来,从里面传来好几下响亮的拍打声,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寂。
房门被推开了。
稳婆双手是血的走出来,一脸惋惜:“夫人!少爷!孩子刚生出来就断气了!”
赵流云一惊忙问:“大人呢?大人有没有事?”
“姨娘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这孩子……”稳婆看向室内。
赵流云走进去看了一眼,略有不忍道:“抱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是。”
再看一旁的柳萋萋与李祺,皆没回过神来。姗姗来迟的老夫人刚来就听见要埋孩子这一事,认为是赵流云妒忌云晴心生下了孩子,背地里使小计谋害得孩子没命,直接一拐杖甩在赵流云身边,索性没砸中人。
听闻还是个男胎,云晴并不受李家喜欢,就等着生下小少爷为她长势气,也好抬升下地位,如今倒好,什么都落空了!
赵流云冷脸看着刘氏,念在她是长辈的份上,懒得多生出些事端,便未曾搭理。谁知刘氏蹬鼻子上脸,指着赵流云口口声声为陆云晴抱不平。
“自我云晴入府,你们不将她看做是个正规主子也就算了,可她怀着身子,你们却日日给她喝猪油汤是何居心?今日难产,断然是子大难生!可怜我云晴无父无母,没个人依靠,只能被你们欺负!”
想到陆砚修才出了事多久?
陆云晴身为出嫁的妇人,又在陆府出了事端。
刘氏要是不倒打一耙,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怎么可能脱身?
只是可怜刚出世的婴儿,眼睛都没睁过一次,便没了气息。
面对刘氏的指责,赵流云只觉得可笑,反讥道:“你那么清楚,不如说说陆姨娘是如何摔倒的?”
刘氏语塞,下意识瞥了柳萋萋一眼。
尽管两人不对付,但眼下必须得是一条心。
柳萋萋来到李祺面前,语气娇柔,说话时眼神更是黏糊糊的,“小将军,云晴这事儿可真怪不了我们……你们也都知道她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谁叫她不好好待着,还跑来这么远的地方呢?想来是路上动了胎气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