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之不尽的战马军卒,缓缓走出城池,开始向着城北汇聚。
此刻位于北城门之外的榷场,犹如天上的一盏灯火。
孤零零地矗立在北城门外。
宛如天际遗落的一盏灯火,静静地散柔和光芒,穿透了四周的黑暗。
光芒所及之处,一群群身着黑甲的军卒正不断汇聚而来。
他们步伐整齐,神色肃穆,盔甲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冷冽光芒,宛如一片片流动的黑暗海洋,带着不容忽视的肃杀之气。
这些军卒沉默不语,只有盔甲与武器的轻微碰撞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军卒们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光芒。
灯火,不仅照亮了他们的面容,更照亮了他们心中的决心。
此情此景,被榷场内正在忙碌的诸多吏员以及草原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嘴唇紧抿,感受到一股浓浓的肃杀开始汇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靖安军在年前与呼延部、拓跋部大动兵戈,斩获颇丰。
所有人都觉得靖安军会休养生息,至少也要等到立秋天气凉爽之时再行出兵。
但没想到,仅仅立春,就要再次动兵!
这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
同样联想到那位靖国公的风格,这一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擅杀者,攻杀不停!
此时风浪城北城墙上,林青身披甲胄,背负双手,静静屹立在那里,浑身上下没有透露肃杀,反而多了几分飘忽,像是谦谦君子。
在其身旁,三司的诸位大人也同样立在那里。
感受着微风吹动,他们脸上的胡子都开始微微摇晃。
林青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严友贤,沉声开口:
“严大人,在本公离去的这段时间,布政使司要专注于曲州百姓。
让百姓们有更多的做工机会,能够赚取银钱。
也要防止一些大胆之人看到本公离开后,四处欺压百姓。”
说到这儿,林青眼中露出凶光,继续开口:
“城内的诸多事情若是不好办,就交给都司去办,武大人会全力配合尔等。”
此话一出,在场诸位大人脸色微变。
都是沉浮官场多年的官员,对于此等暗示,他们能听得懂。
若是按察使司与布政使司办不了,那就别办了,由都司来办!
可以想象,一旦到了这一步,两司的权势将会被进一步挤压,他们手中的权势也会越来越少。
此话听着不那么舒服,当然也无可奈何。
严友贤倒是面色如常,轻轻点了点头:
“还请靖国公放心,不论是工坊还是榷场,本官都会亲自过问。
不论是谁,若是有藐视枉法,残害百姓之举,都将会关入大牢,接受惩罚!”
一旁的荣九,笑了笑点了点头:
“老夫亦是如此。”
林青脸色平静,将手中一封书信递给严友贤:
“严大人,这是来自京城的信件,
其中记载了一些京城集市中的新奇物件,本公看后觉得曲州也有必要效仿。
尤其是所记载的杂报,京城中能刊登诸多商品以及工坊聘用信息。
曲州手握榷场,更应如此。
等下次本公回来后,希望此等物件已经在曲州推行。”
严友贤虽然不知道杂报是什么,但也知道事情重要,并且没有推卸之意,轻轻点了点头:
“还请靖国公放心,布政使司定然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