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布鲁塞尔市长贝特朗·德·摩勒维尔亲自拜访相的克洛德·盖兰的官邸。
贝特朗·德·摩勒维尔在见到克洛德·盖兰后马上把一份比利时境内所有地方和中央政府内所有新教徒的名单给了他。
克洛德·盖兰仔细且用了很久的时间翻看这份名单后,眼里闪过一些杀气,让克洛德·盖兰没有想到的是,所有政府重要岗位都被幕后的人安排了新教徒的人员,他们的身份都是有问题的,都经不起深挖。这是国王查理不能忍受的,自己来之前陛下可是特别嘱咐过自己的,这是关系到比利时未来的大事。
“摩勒维尔先生,从现在开始你是内政大臣,我会从菲茨罗伊公司抽调一千名经过军事训练的安保人员组建比利时皇家警察体系,由你担任最高警察局长,本来你直接向陛下负责就好,但陛下不在比利时,你临时向我负责。”克洛德·盖兰慎重的说道。
“是,先生”
克洛德·盖兰继续说话,但转变成了冷漠的语气说道“一个月内,收集他们勾结外国人的证据,让这些人全部辞职滚出比利时。同时长时间内持续秘密的减少比利时新教人员在全国人口中的的比重,引导他们离开比利时,彻底把比利时建立真正的成天主教国家。”
贝特朗·德·摩勒维尔犹豫道“我们应该通知教皇吗?让他任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克洛德·盖兰打断说道“时代变了,教皇不可能影响到比利时了,摩勒维尔先生,你要尽快适应并且跟上新的政策。”
“好的,先生。我一定会完成的非常漂亮的,您等着看吧。”
贝特朗·德·摩勒维尔想到查理陛下的《比利时独立的原则性条例文件》里明确规定天主教会应该与国家分离,不应该干涉国家的事务,规定教区和教士由选举产生,而不再由教廷任命,并且由政府统一管理。当然天主教会继续拥有合法的地位和正常活动,但只是没有以前那样然的地位和削弱了教廷对教会的控制而已。
至于法兰西本土很早之前就已经演变出脱离教廷也能运转的天主教管理模式,所以之前的制宪议会才会不顾教廷的反对,有了颁布《教士公民组织法》的底气。更何况查理一世让天主教国家增加了比利时和阿根廷这两个新成立的国家,教皇不写信夸奖称赞一番就算了,那里还能跟查理一世对着干。罗马教廷就更干预不了了,这种结果都是从法兰克时期开始继承展和演变的结果。
如果教皇足够理智,他绝对不会干预比利时的,现在的教皇庇护六世是最难受的时候,神圣罗马帝国1781年颁布的《宽容法令》和法国179o年颁布的《教士公民组织法》,都在削弱了天主教的权利,这些他本人都是反对的,但面对这两个强硬派,反对效果并没有什么用。
跟他们比起来,查理一世算是做事比较温和的统治者了,扩张了天主教国家的数量,这在在教廷看来查理是个坚定的天主教徒,他的国家从上到下包括王后这位新教徒,还有移民们都必须信仰天主教。除了他本人不那么虔诚之外,教廷找不到任何指责他的地方。
……
……
1791年1o月28日比利时独立的消息迅传到巴黎,而巴黎的国民制宪议会于1791年9月3o日解散,他的继承者为立法议会,法国内部的统治主体依旧还属于君主立宪派。
会议室内,安托万·巴纳夫,阿德里安·迪波尔,亚历山大·拉莫,三人坐在一起正在为承认比利时王国而签字,法国军事力量纽斯特里亚军团承认了他们,巴黎也只能宣布承认比利时是合法的主权国家地位,毕竟这里百分之八十的人是天主教和讲法语,学习法国文化的地方,跟法国本土没有什么区别。
很快签好字后,右侧的阿德里安·迪波尔苦笑着说道“布里索派的难,他们主张废除国王和君主制,不停的试探纽斯特里亚军团的底线,坚定的建立共和国的想法简直让人无法理解,对于我们和法国人民来说简直是灾难。”
亚历山大·拉莫看完报纸上比利时独立的内容,折了一下报纸放到桌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拉法耶特和巴伊辞职后,支持废除国王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但因为路易十六承认了强势和霸道的菲茨罗伊家族,他们都不敢轻易的废除路易十六。”
“只要我们的尊敬的国王陛下不再乱来,他将会一直都是法国国王,君主制将在法国保留下来,这样就能很快结束国内的动荡。”阿德里安·迪波尔接过话,期望的说道。
“但愿如此……”国民立法议会的主席和之前的制宪议会的重要人物之一的安托万·巴纳夫无奈的说道。
安托万·巴纳夫属于温和派,支持君主立宪制的斐扬俱乐部成员,天然的对这位年轻的国王有着好感,可惜他不是路易十六。
也正因为知道查理一世不会是路易十六,所以他们大概不会是一路人……
安托万·巴纳夫看着报纸上的写着的法语“比利时国王查理一世,波旁王朝在欧洲又增加一国的统治范围”,陷入了沉思,这样的人物面对这些激进派真的会妥协的话,他就不是菲茨罗伊家族最优秀的继承者了。他看过查理一世统治下的阿根廷王国的制度设计,除了没有限制君权之外,一切都是是那么的有效和适合法兰西本土。
同时他也觉得这位年轻的国王属于自上而下的改革者,同时保证他的王权统治,这样有所作为的君主是不可能交出权力的。
自己革自己的圣人,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
因为是他从无到有建立了阿根廷王国而成为国王,而不是像法兰克时代选王议会选出来,被赋予名义上的国王。
菲茨罗伊作为波旁家族的分支,仍然拥有法兰西的王位继承权,并且菲茨罗伊家族的势力遍布欧洲和美洲,而这次查理一世又建立了比利时王国,身上拥有两个王位,让布里索派知道菲茨罗伊家族一定不会放弃法国王位的继承权,这使得支持废除路易十六的布里索派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的是,1789年7月12日,纽斯特里亚军团宣布在法国大革命里保持中立,但这是有前提条件的,必须保证以路易十六为的波旁王族继续统治法国。如果废除了路易十六成立共和国,这一保持中立的基础条件不存在了,波旁王族的平叛便会随之降临,那么法国便进入了内战的状态,可是南方军团和新兵们组成的国民卫队与精锐的,组织力恐怖的纽斯特里亚军团作战的结果不用想都知道会生什么。
安托万·巴纳夫对于当前或未来的局势也算是看清楚了,这是他突然之间冒出来的想法,因为菲茨罗伊家族的存在,激进派根本就没有真正上台的机会,反而会沦为查理一世改革法国的棋子。
不管查理一世有没有这种想法,可以预见的是菲茨罗伊家族不会放弃法国王位的,那么比利时的独立也只能缓解与巴黎当前的矛盾,且不会一直保持沉默。
总有一天会在沉默中爆……
这种结果,也提高了以安托万·巴纳夫等人为的立宪派在立法议会中的地位,但是再怎么提高都没有用的,最本质的东西没有没有解决。
……
身在杜伊勒里宫的路易十六也看到了比利时王国建立的报纸,内心里莫名的纠了一下,苦涩的眨了眨眼睛。
看着儿子路易·夏尔这个天真的小男孩,身为父亲的他突然内心里非常的难过,如此恶劣的国际环境,国内的各种未知,波旁家族内部的分裂和对王位的觊觎,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的儿子还能成为法国国王吗?
看着妻子玛丽又在给她的哥哥,奥地利的皇帝利奥波德二世写信,信上的总是充满着卑微的哭诉……
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出逃回来之后,妻子每天都活在煎熬里,最后还是忍住了什么话也没有说,自己统治的国家变成了这样,而妻子和孩子们也没有保护好,这心中的苦闷实在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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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在得知比利时王国建立,政府从上到下都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爱看热闹的英国人民又开始没有顾虑的闲聊起来。但政府方面没有以往的指责和针对,这完全不像英国以往的做事风格。
俄罗斯那位女皇只关注法国大革命和瓜分波兰,至于比利时王国建立,倒是没那么让她上心,远交近攻的地缘政治格局,也轮不到俄罗斯去反对,俄罗斯还没狂妄自大到凭借自己能打到法国去。菲茨罗伊家族那可是拥有法国无冕之王的实力,光是查理一世要求库尔兰公国就够俄罗斯难受的了,犯不着让菲茨罗伊家族旧仇未报又添新仇,俄罗斯还拿不到什么利益,但波兰就不一样了,吞了它俄罗斯的国力能增强很多。
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二世不顾荷兰执政威廉五世求助,居然把军队派到了普鲁士和波兰立陶宛王国的边界去了,一副马上要与波兰立陶宛王国决战的架势,也准备参与到瓜分波兰中去。站在普鲁士国家利益的角度,插手比利时独立,而对上法军确实占不到什么便宜和得不到对等的利益。
神圣罗马皇帝利奥波德二世拿着驻尼德兰军传来的信,果然菲茨罗伊家族的钱没有那么好拿,比利时独立后,又把给哈布斯堡家族的钱赚了回去。
同时,他也得知普鲁士和俄罗斯准备瓜分波兰,利奥波德二世看着地图想了很久,比利时固然富裕值得奥地利打仗,但当前关注法国大革命为主,并且对方是法国佬,还不一定能打赢……
利奥波德二世用佩剑指着波兰立陶宛王国说道“这次,奥地利该认真了,从波兰立陶宛王国拿到实质性的利益。既然比利时暂时拿不回来,那么用这里来弥补奥地利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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