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男子回到家中,却现有人在等候。
「何事?」
「你和张希去了何处?」来人冷冷问道。
「喝了一顿酒,怎地?」锦袍男子问道。
「张希此刻在何处?」
「他去诚和楼寻老相好雅青,可是有了变故?」锦袍男子蹙眉。
来人冷冷的道:「新安巷传话,蒋庆之亲自开口,悬赏一千贯要张希的消息。蠢货,还有心思去玩女人,赶紧带路去寻他!」
……
诚和楼地处娱乐一条街,此刻这条长街灯火通明。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几个男子策马簇拥着,有人看到了诚和楼的牌匾,便低声对车里的人说:「伯爷,诚和楼到了。」
车帘掀开,蒋庆之那有些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牌匾。
「莫展。」
「伯爷!」
「把那狗东西拖出来!」
「领命!」
莫展带着两个护卫冲了进去,寻到老鸨问:「雅青何在?」
老鸨一怔,她一看就看出莫展等人是来找麻烦的。而青楼的规矩,客人的麻烦便是咱们的麻烦,有事儿你们自行出去解决,但在这里,都给老娘老老实实的。且她的后台也不弱,于是便冷笑道:「都是死人吗?打出去!」
莫展说道:「给脸不要脸!」
「罗嗦什麽!」孙重楼过来,一巴掌把老鸨拍在地上,莫展等人冲着那些打手一顿毒打,顷刻间周围大乱。
「雅青在……在那里。」老鸨被孙重楼揪着衣襟提起来,指着斜对面二楼说道。
孙重楼抬眸,见二楼一男一女,女的惊愕,男的面色大变,掉头就跑,便冲了过去。
疾冲到了楼下,孙重楼的身体猛地跃起,抓住二楼的木地板边缘,用力一拉,巨大的身躯竟然就这麽翻了上去。
男子便是张希,他衣衫不整的撒腿就跑,没几步就被孙重楼一脚踹倒。
老鸨在嚎哭,让人赶紧报官。
客人们指指点点的,有人喝多了喝骂。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喧哗,接着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被人簇拥进来。
孙重楼把张希从楼上丢下来,正好落在了蒋庆之身前。
「是长威伯!」那个叫骂的男子哆嗦了一下,酒意尽数散去。
传闻中一病不起的蒋庆之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老鸨捂着嘴,恨不能把为自己惹祸的嘴给撕了。
蒋庆之微笑对张希说道:「可是张先生?」
张希面色惨白,努力挣扎着跪下,仰头,「求伯爷饶小人一命。」
脚步声传来,蒋庆之赶紧把饼乾咽下,躺下装死狗。
「夫人,有个老妇人求见,说是请伯爷救命。」
侍女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蒋庆之一怔,心想我哪认识什麽老妇人。
「前院怎麽说?」李恬正准备去吃饭。
「那老妇人说什麽……」侍女们从昨日半夜就没消停过,御医,帝王,皇子……一波波人来探视蒋庆之,她们忙碌了大半日,此刻疲惫不堪,「说家中夫君是……是了,是兵仗局的工匠。
今日有人来威胁,让她的夫君远离墨家,老工匠拒绝了,出门就被人打晕,说是伤的不轻。那老妇人说家中的钱不足以请郎中,便来伯府求助。」
「老工匠?」李恬蹙眉,「此等事按理前院就能处置了,却让人告知我……前院在弄什麽手段,可是徐先生的意思?」
侍女点头,「是徐先生的交代。」
李恬明白了,「告诉徐先生,虽说夫君醒来了,可身子还需调养。想给那些人一个震慑,他们只管请示了夏公去做就是了。」
蒋庆之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外界简直就是沸反盈天。京师士林和士大夫为之狂欢,得意洋洋。
徐渭便想利用此事给那些人一巴掌。
但此事涉及到蒋庆之对墨家的规划,故而便令人来请示。
「是!」侍女准备去回话,却抬头看着李恬身后。
李恬回身,门不知何时开了,蒋庆之扶着房门,沉声道:「去前院!」
「夫君,你的身子……」李恬有些担心,扶着他走下台阶。
「那冯源乃是机械与火器的天才,被兵仗局糟蹋了。我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手中,那些蠢货啊!」
蒋庆之眼中闪过厉色。
到了前院,徐渭尴尬的道:「伯爷只需令人传个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