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的御医赶到伯府,此刻的蒋庆之被剥的只剩下一条自制短裤,李恬和黄烟儿正在用酒精为他擦拭身体。
这是蒋庆之的绝招。
「夫人,御医来了。」
御医急匆匆进来,也不顾什麽礼节,蹲在床边就诊脉。
「何时现的?」
「子时末。」
「现时什麽模样?」
「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唤醒了没多久就再度晕了过去,直至此刻。」
「昨日饮食如何?」
「就如同往日,不过晚饭却吃的少。」
「为何?」御医抬头。
「拙夫这两日为些事焦虑……」
御医眯着眼,「从脉象上来看,长威伯这是积劳成疾。加之最近伤神,这是里外夹攻之势。」
「可有大碍?」李恬问道。
御医说道:「长威伯先天弱呐!老夫这里开个方子,马上熬药。」
御医没说后续如何,李恬也没问。
汤药熬好,御医亲自动手灌药。
「还好。」见蒋庆之还能无意识的吞咽,御医不禁松了一口气。
若是连药汁都吞不下去,那就离死不远了。
一副药下去,等了半个时辰,御医再度诊脉。
「如何?」李恬有些急切的问道。
此刻蒋庆之面色依旧潮红,而且呼吸急促,好像病情更严重了些。
御医眯着眼,「那副药把长威伯的积劳都激出来了,这就如同敌军反击,能否抵御,便要看病人的……底子!」
可蒋庆之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啊!
一个侍女进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李恬点头,随即进来一人。
「如何?」
御医随口道:「难。」他猛地站起来,「黄太监。」
来人正是黄锦,他走到床边,仔细看着蒋庆之,「陛下牵挂长威伯,令咱来看看。陛下吩咐,差了什麽只管说,但凡宫中有的,只管去拿。宫中若是没有,陛下来想办法!」
御医说道:「从脉象上来看,长威伯早年身子骨孱弱,气血亏虚,这两年好了些,不过太过劳心劳神……这一下多年积蓄的毛病被激了出来。病势汹汹。」
「可有把握?」黄锦问道。
「要不……等天明了下官回去一趟,与诸位御医商议合计一番?」御医试探道。
黄锦说道:「他们马上就到。」
这……这天还没亮啊!
那些御医不该在家中酣睡吗?
御医愕然。
而今夜的兵马司值夜的将士已经麻木了。
马蹄声急促而来,他们有气无力的喊道:「止步!」
「我等奉命出行,让道!」
兵马司的人避开,见打头的竟然是锦衣卫,不禁愕然。
「竟然是锦衣卫,那位伯爷究竟是怎麽了?」
朱希忠获知消息晚了些,他急匆匆起床,妻子说道:「把那些好药材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