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虽然下了一整天的淅沥小雨,但是皇城御花园里的花依然开的十分鲜艳。
不过花瓣被雨点打碎在地上,就像是铺了一层五颜六色的鲜花地毯一样。
此时,身穿飞鱼服的大内侍卫分散在御花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拱卫着最中央的那座凉亭。
凉亭里坐着朱元璋、朱标父子,徐达、徐妙锦父女,以及马皇后和吕氏。。
马皇后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胖子。
这个小胖子的面相和朱雄英有几分相似,这会儿正抱着一个果子吃的津津有味。
吕氏从凉亭里的小火炉上将一个小水壶给拎了起来,这个一个水壶的嘴巴里正冒着腾腾热气。
她将热水倒在一个紫砂茶壶之中。
顿时,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充斥了整个凉亭。
老朱时不时抬头看向凉亭外,一脸不耐烦道,“哼,只是去传一道圣旨而已,云海为何到现在了还不回来,难道上元县离应天府难道有十万八千里,那个该死的奴才失是去西天取经不成?!”
马皇后没好气的白了老朱一眼,道,“陛下还是这般性子急,你两个时辰前才让云海去传旨,怎么可能这会儿就回来了?!”
朱标也笑着道,“爹,这种小事让应天府去传达就行了,您干嘛还要让内官亲自跑一趟去传旨啊?!”
听到朱标的话之后,老朱顿时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嘿嘿笑道,“那个小王八蛋最是吝啬,这一次罚了他一年的俸禄,他一定会暴跳如雷。老夫这几天因为要推动《考成法》,没时间出宫,要不然一定要去现场看看那个小王八蛋是不是暴跳如雷。”
站在徐达身后的徐妙锦伸了伸小舌头,小声道,“我们那天把叶哥哥的家都给搬空了,他可能还在伤心呢,现在又被罚了一年的俸禄,以叶哥哥的性子,估计会被气炸了。”
徐达莞尔,道,“这些天军中事务繁杂,老夫也走不开,要不然也一定去看看那小子现在的模样,一定很有趣。”
老朱和徐达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这两个老家伙前几天和叶瑾斗智斗勇,但是都没有站到上风。
这一次老朱剑走偏锋,勉强胜了一次。
但是他们居然不能亲自去看看叶瑾现在的表情。
唉…
此乃人生一大憾事呐。
马皇后见到老朱和徐达的模样,不由得笑骂道,“你们俩还真是两个老不羞,白活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用这种龌龊手段算计一个小青年,咱都替你们俩脸红””。”
徐达赶紧摆摆手,道,“老嫂子,这件事可和咱没什么关系,是四哥心血来潮,想要捉弄捉弄美瑜而已。”
老朱浑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夫人你是不知道那个小王八蛋是有多气人,老夫和他就像是八字不合一样,一见面就吵架。哼哼,天下人都说朕没有容人之量,性情暴虐,但是这个小王八蛋天天触怒朕,到现在依然活的活蹦乱跳的,朕岂是没有容人之量之人?!”
凉亭里的其他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有没有容人之量您老比谁都清楚。
不过所有人心里都出现一丝疑惑。
那就是老朱为何对叶瑾这么宽容啊?!
别以为叶瑾有天经地纬之才,而且又向朝廷献上了治疗天花恶疾的良方,所以就觉得老朱会对他格外宽容。
哼!
上一次有这个想法的人,坟头草都老高了。
老朱只有对自己的家人格外宽容。
至于其他人?!
如果触怒了他,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但是叶瑾却又是一个例外。
从认识老朱的第一天起,两个人几乎就没有不掐架的时候。
但是掐了这么久的架,依然活蹦乱跳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老朱对叶瑾这么宽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