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前两次的经历,也让维尔汀彻底摸清了纺车的使用形式。
——那就是在拉动丝线之时,心中必须对着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个人产生念想,从而才能拉动纺车。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来到这里,而阿涅凡妮或许是带领他们离开此处的重要角色。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或许是跟随对方的脚步,了解这一段过往,就像是一位旁观者……记录曾经的过去。
——可记录过去本就是司辰的主要义务,这算是专业对口了吗?
就这样,众人跟随着这一股牵引力的指引,缓缓跟在两人的背后。
罗娜在拉着阿涅凡妮离开教学楼后,缓缓松开拉住女孩的胳膊。
就在马库斯以为眼前的女子又要对阿涅凡妮下手之时……
对方脸上那原本冷淡的神情,瞬间缓和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般严肃、凶恶。
在众人疑惑之中,又带着几分惊愕的目光下,罗娜将阿涅凡妮从地上缓缓的抱了起来。
眼前那突兀的转场,一时间将马库斯的大脑cpu给干的有些略微死机,一时间小海鸥实在是无法理解眼前这复杂的情况。
………
阿涅凡妮就这样任由罗娜抱着自己,没有挣扎,心中也没有为此感到不满。
“对不起,白。”
面对女子的道歉,阿涅凡妮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凉的风吹过,让小姑娘感到了些许的凉意,环抱住罗娜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没关系的,妈妈……
管理员守则上面说过了的,你们不能对我们这些实验体抱有太多的情感……
而且刚刚的那一巴掌打着也并不疼,连印子都没有,一个声响都没!”
“……对不起。”
这一声抱歉,阿涅凡妮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在为了那一巴掌而感到抱歉,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这些很重要吗?至少对于阿涅凡妮来说,无足轻重。
——实验体的管理制度中,一个管理员得管理五个实验体,在此过程中,实验体的衣食住行这些方面都得交给管理员来进行处理。
其中,管理员是不能对实验体产生所谓的怜悯。
在那些科研人员的眼中,他们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是一旦摘下了脖子上的项圈,就会化作人形天灾的猛兽。
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兄弟姐妹,彼此之间也不存在着什么所谓的血缘关系。
只不过是上面那些人从他们这幸存下来的幸运儿当中挑选五人,并列为一组……
——从而组成了一个看似和谐,实际上谁也不信任谁的破败家庭……
但是眼前的女子……不,应该是她的妈妈,这和其他的管理员截然不同。
至少在阿涅凡妮眼里看来,眼前这个被她认定为母亲的存在,真的是真真切切的在对他们好。
——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身上的伤口,疼吗?”
“嗯……哎呀呀!我好痛啊~感觉骨头都快要断掉了,没有五个苹果起不来的那种!”
听着自家姑娘在自己耳旁耍宝的声音,罗娜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她伸出手,抚摸着女孩那长过腰的白丝……
“那好,我跟你爸爸说一声,让他这次多带几个苹果回来。”
“嘻嘻~”
阿涅凡妮听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天边的晚霞,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墨文望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嘴角也忍不住的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弧度,而十四行诗也现了这一点。
一想到墨文和罗教之间的关系,再看向不远处的罗娜,十四行诗瞬间了然。
“是……想起了什么吗?”
“嗯……”
墨文沉吟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一点也想不起来,只是在脑海内伪造的记忆中找到了眼前之人的身影。”
十四行诗稍作思考,就想到了答案,“你的……母亲吗?”
“嗯。”
墨文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伪造记忆之中那道熟悉的面孔,与眼前的女子进行对比,两人的身影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