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我回去一次,只要在列车到站前阻止她,就一定能救出来的!”我苦苦哀求道。
“害她离开的是你,你确实该担起救她的责任。”
就在我以为他会答应我请求的时候,他话锋一转,“所以现在该你抉择了,是想让你父母复活,还是为了大义摧毁这一切?”
“不不不……可以折中选择的,你做这一切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母亲复活吗?只要我回去,只要我回到过去,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曾想央求的话却成了激怒他的导火索。
“救!拿什么救!?就凭你?”
我不懂他为什么生气,继续央求道:“没关系,一次不行就两次!总能救出来的!你帮帮我,再让我回去好不好?”
“哼!你倒是天真,如果过去的事真的可以改变的话,今天也轮不到你站在这里。”
他这话的意思是?想到刚刚老爸的异常,莫非……莫非他也试过?
“你不必那么惊讶,只要能救活小敏,哪怕是要了我这条老命都可以。”
我知道他是救女心切,但是他既然有本领让父亲察觉到我的存在,那母亲又何尝不可?
我:“为什么不告诉母亲即将生的一切?哪怕是临终前你和她再见一面也是好的啊!”
“你可真是天真,见她又能改变什么?让她提前知道自己即将死亡,体现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吗!?别傻了!过去无法改变,但是将来不可估量,现在该你做抉择了。”
显然他的话存在矛盾点,我继续追问:“既然你知道过去无法改变,又为何试了那么多次?还……还让父亲察觉你的存在?”
他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让我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测,“你恨他。”
“呵呵,这算是什么稀奇事吗?我确实恨他,如果小敏不是嫁给他,就不会上那辆列车,也就不会死!”
原来他对我的怨恨不单单来自我当时捡刀鞘的举动,他道出了最关键的一点,“你知道吗?每次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想到你的父亲,一个徒有其表、心慈手软、毫无作为的人!”
所以他就抱着这样的心情,抚养了我十几年?
一时之间,我的心中五味杂陈。
“让他看见我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他,起初我还寄希望于他,以为通过他的传达能挽回一切,可惜天命难违、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改变。”
“对了,忘了和你说,我可不是强制让他每次都感受死亡前的恐惧的,这种事是他自愿的。”
他这种漠不关己的态度让我十分恼火,“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就算你反对他与母亲在一起,就算你恨他,可他再怎么说也是母亲最爱的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下得了手?”
“为什么不能是自愿的?你之前不是说了只要一直尝试就能将他救出来吗?我就是提前这么和他说了,他当然会愿意,何况……”他突然看着我阴险一笑令我头皮麻。
我:“何况什么?”
“何况我告诉过他,在这千百次的重复中,总有一次,他可能会见到你,那也象征着他的使命完全结束……”
后面的话我没听太清了,只为这一个可能,父亲竟然坚持了这么久。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这一切很可笑?”他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一样问了这么一句。
我没有回答他,可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行了,做选择吧!你觉得我可笑,现在轮到你了,是希望曹邑活,还是为了所谓的大义,所谓的其他人,让他永远的沉睡在这个世界?”
“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