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再妄自猜测封疆重臣了,记住,到了荆州要谨言慎行。”
“是,孩儿知道。”
“还有。”王昶补充道,“到了军中,不要急功近利,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不必强求。”
“是。”
王浑当日便离开了襄阳,乘船顺汉水南下,不到两日便抵达了江陵。
。。。。。
平南将军府内,司马昭捂着额头,愁眉不展。
他愁得并不是废帝这件事,而是愁自己这张嘴为何这么“灵”,简直一语成谶!
虽然是倒着来的。
时至今日他才豁然现,此前文钦那厮总是带着调侃的语气恭维他“军师,军师。”原来是这个意思!
好你个“迷路侯”,我记住你了。
就在这时,胡烈步履轻轻地走了进来,“偷感”很重。
来到司马昭面前,他压低声音道:
“将军,武昌的探子来报,前些日子全琮给一人在武昌城繁华地带置了一间宅子。”
“那人经常出入全琮府邸,似乎被全琮待为上宾。”
司马昭捋着短须沉默不语。
之前听说兄长不知所踪,最终被定了个“逃避司法罪”。
不过这罪名已经很轻了,况且奉明兄还把攸儿还给了自己。。。。看来那封信没白写啊。
然而又等了些日时,始终没有兄长的消息,他便再次想起那次民夫叛逃一事,觉得很是蹊跷。
于是便让潜伏在武昌的细作着重留意,最近出现的新面孔。
尽管有了几分猜测,但此前他还是跟胡烈信誓旦旦地说“我兄长大魏忠臣!岂能委身事吴狗!”
然而听到胡烈方才所言,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恐怕又要一语成谶了。
“可知那人容貌?”司马昭问道。
“呃。。。”胡烈欲言又止,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将军您还是自己看吧。”
司马昭接过,展开,冷笑一声。
眼神如狼,右眼下的黑点。
这特么不是兄长还能是谁?
赶忙收起画像,他低声对胡烈说:“都有谁看过此画像?”
胡烈想了想,“除了在武昌城中的那人,夏口城有一人是他的上线,再往上便是上昶城的那人了。”
司马昭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在吴境的就算了,把此番经手此信的,在我国境内,除掉。”
胡烈眯起眼睛,这次他没有惊讶,毕竟这涉及其兄长名声与性命。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若是自己兄长,他或许也会下意识的帮其隐瞒,无论是为了兄弟情义还是为了宗族未来。
“将军,那我呢?”胡烈想了想,自己也经手了此事。
司马昭被逗笑了:“玄武,你是我何人啊。”
胡烈闻言亦是笑了,随后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望着胡烈离去的背影,司马昭再次捂着额头,这下更愁了。
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啊,若是被朝廷知道此事,奉明兄该如何看我?
哎,同床共枕的夫妻还各有小心思呢,是吧。
司马昭如是安慰着自己。